这辆陆行鸟车同样是崭新的,做工考究,金木红漆,刻画着太阳井的纹饰,应该刚打造没多久。两排带着软垫的座位,约莫能坐四五人的样子。
“这是要去哪?”
擦身而过时,安格玛搭了句话。
注意到他那身华贵的法袍后,车夫知道这是个大人物,便在车上半屈身子道:“日安,大人。我要去南边的车站。”
“车站?”
安格玛有些疑『惑』。
车夫见也挪不动窝,索『性』勒停陆行鸟,满脸堆笑,恭谨地倾身解释道:“大人,这是您这段时间头一回朝圣吧?朝圣之路上盖了好多车站以供朝圣者们休憩,或是搭乘往返码头和高地的陆行鸟车,我正要去最近的车站拉客呢!”
车夫把安格玛当成了贵族朝圣者,说话间眉飞『色』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显然络绎不绝的旅客,给他带来了十分可观的收入。
安格玛恍然,看来随着朝圣者的涌入,没落已久的客运行业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他不由来了兴致,太阳井可不近,要是能坐在鸟车上领略沿途风景,岂不是美事一桩?
“到高地多少钱,能包车吗?”
“能,能!十枚铜币,一人。”车夫一看眼前居然还是位主顾,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将“一人”二字咬得特别清楚。
“现付?”
“是,大人,现付,现付。”车夫期许地点头。
安格玛扫了一眼车厢,估『摸』着最多能挤下几个人,便在怀中『摸』索了起来,准备多打些提前量。结果币值最小的也是刻着炎鹰徽章的大号银币,是奎尔萨拉斯流通的三种银币中最大的一种,相当于十枚普通银币。
中间那种等同五枚普通银币的,则是先王阿纳斯塔里安在位时,下令铸造的,刻画着他的头像。
自打成为皇家顾问,安格玛已经很久很久没花过什么钱了,不管到哪,一亮徽章就行。虽然兜里常揣着钱以备不时之需,但真找不到太零散的铜币。
他索『性』直接将大好银币交给了车夫,没要找零,直接坐进了车厢。
起初还觉得入手有点沉,看清上面的炎鹰图案后,车夫顿时吓了一跳。
以陆行鸟的耐力,一天最多在码头和高地间往返两次,就算每次往返都拉满客人,也不过两银币入账,刨了陆行鸟的草料钱,打点码头的旅客引导员的花费,也就五六十枚铜币盈余。
币值等同于十枚银币的炎鹰银币,都赶上他拉车一个月的收入了。甚至能直接还清新车三分之一的贷款,这可是个大数。
“大人,我……没这么多零钱找给您啊……”
车夫紧紧攥着“炎鹰”,面『露』为难道,他不是没拉过出手阔绰的贵族,可人家撑死给个一枚银币也就到头了,哪有一下掏出一枚“炎鹰”的?所以也就根本没往小费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