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薄谦想了想,道:“我要去个地方。”
陆时亦好奇:“去哪儿?”
“娱乐会所,朋友找我。”
陆时亦有点淡淡的失落,心想我今天生日,你不记得没办法,但陪陪我也好啊。
紧接着他便被这个念头震惊到了——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矫情的人的???
母亲去世后,他早把过生日的事忘到脑后去了。陆正原能想起来他就勉强接通电话,陆正原想不起来,他自己一个人也懒得搞形式主义,像普通日子一样过。
现在年纪大了点,大学毕业了,到了该摆脱孩子气的时候,他反而变得越来越矫情和脆弱。
回头想想,其实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薄谦这两年把他照顾的太好。
他无意中说句什么薄谦都能给予回应,所有他想不到的薄谦都能替他想到。
久而久之,他反而越活越回去。原本那些什么成熟、冷静的特质都没了。
在薄谦面前,反倒越来越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他深吸口气,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薄谦到底为自己做了多少,厚着脸皮说:“以前......”
“以前我和朋友聚会,也都叫着你?”
陆时亦愣了下,点点头“嗯”了一声。
薄谦似笑非笑地看看他,非常冷淡地说:“好,走吧。”
这反应导致陆时亦反思自己是不是粘的太紧,他甚至怀疑,如果今天晚上的聚会他总贴在薄谦身边,薄谦可能会把他丢在大路上。
于是到会所的一路,他都在考虑该怎么做才不会招来薄谦的反感。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薄谦很少聚会,聚会必定带着他。薄谦的朋友他都特别熟悉了,一会儿肯定会不停打趣他们。
陆时亦有点为难,以至于从进会所大堂到顶层Vip包房,他都一直低头想事情,也没在意常年包下来那个包厢有多安静。
越接近包厢他越犯愁,失魂落魄地看着薄谦推开包厢门——
“小鹿!Happy!birth—day!”
声浪携裹着彩色的灯光和香槟酒花席卷而来,陆时亦耳朵震得发痒。他在门外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去牵薄谦的手。
差一点碰到对方手之际,想起来薄谦与他不同往昔,赶紧往回撤。
然后他感觉到一双干燥的、温热的手抓住了他,指尖交缠,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