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听见那个俊美如天神的青年道,“我还有个问题。”
他的声音从之前略带轻浮的懒散,突然之间便变得冷淡而严肃了起来。沉浸在恐怖幻想中的男孩顿时膝盖一软,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七天一百苏勒,换算下来,每天,就是十五苏勒。”青年用极为冷静的语气说着。
男孩:“……是?”
青年:“太贵了,便宜点儿吧。”
男孩:……
在青年“我都买了报纸和地图了是老主顾”、“之后说不定还有花钱的地方呢别急”、“歌剧票我也买两张,都买了两张了打包便宜点吧”、“算了生意爱做不做我走了”的攻势下,男孩终于颤抖着,把自己导游的价格砍到了十苏勒一天。
房门在眼前关上,男孩站在房门前,只觉得秋风萧瑟,人间凄凉。
“……我总算明白,他们住一间房的原因了。”男孩虚弱道。
……当然是因为,穷。
穷困的楚天舒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房门。他回过头,只见自己的小男友正坐在床上,鄙视地看着他。
楚天舒对他吹了个口哨:“明天出去玩?”
林槐:“你好抠。”
楚天舒耸耸肩,表情很轻巧:“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男孩可不是被安排来试探我们的NPC。”
林槐:“?为什么?”
“如果他是奉某人之命来请君入瓮的话,面对我的砍价,他不可能做出这样激烈的讨价还价举动,甚至还差点骂出‘穷逼不要出门旅游’这样的话来。如果他本来就是想要请我们去参观的反派,在我第一次砍价时,他就会答应。而之后,更不可能和我为了一个价格,而磨这么久。”楚天舒道,“能忍着满心的暴怒和甲方讨价还价这么久,只为了完成一个单子的人,只有被生活毒打过的社畜。”
林槐:“……”
楚天舒:“显然,他刚才被我毒打过了一次。”
……林槐抽了抽眼角,不得不说,他觉得楚天舒的说法虽然该死的古怪,但微妙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那种为了赚钱而如此敬业的精神,实在是让我不禁想到朋友圈里昔日好友们如今996的发际线。那种为了生活而疲惫的眼神,是一般人无法伪装出来的。”楚天舒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