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鱼鳞,鱼鳞。’她怪笑,‘鱼鳞,鱼鳞,鱼鳞。’
那笑声凄厉而细密,如同海水退潮后,密密麻麻插在沙滩上的细小贝壳。
“不能再等了。”村长将烟按灭,“不完成祭典的后果……惹怒祂的后果……前年发生的事,你们都记得。”
“之前捉好了三条,现在又来了五个……把那个姓林的放了,加起来还是够七个的。”村长说,“那三条‘鱼’,都看好了吗?”
“看好了,关溶洞底下呢。”宋安急忙说,“还没来得及炮制。村长你知道的,‘炮制’太早了,死得快,熬不到十五号……就是那个小的不怎么吃东西……”
“不吃就给他灌下去。”村长说,“今晚咱们好好招待新来的七个贵宾,都别给我掉链子。”
“至于那个老头。”他说,“要是敢说些有的没的,就把他扔到洞里去。”
或许林槐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信口胡诌,居然会带来这么多的连锁效果……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或许这个家伙是早就想好了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后可能会有的几十种后果,在考虑到各种后果后,仍然理智地决定皮这么一下。
总之,他的想法是很难以被人理解的,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完全用人类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不能自控且难以被人理解的林槐在忽悠了武陵村的人民群众后,跑回了宋刚家的小院子。此时其他几个队友也已经出门去了,只剩下楚天舒,还在很没戒心地睡觉。
林槐:……
他趴在旁边盯了他一会儿,头一次发现,楚天舒的睫毛居然很长。
他有点疑心这睫毛是真的毛、还是只是阴影的效果,看了看四周无人,轻手轻脚地过去把门给关了。
‘既然我们都是同床共枕过的人了……’他厚颜无耻地想着,‘那么摸一下睫毛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将脑内的各大影视剧过了一遍后,林槐摸着下巴用自己的逻辑判断道:“严格意义上来讲,睫毛位于头部,手指自然垂下时位于大腿,因此用手指去拔睫毛不属于脖子以下的过于亲密行为,也与大腿以上的亲密行为绝对无关……这并不能说明任何暧昧关系,只能说明我有一颗热忱的研究之心……”
这样想着,他起身向前。躺在床上的楚天舒依然是毫无戒心的模样,睡得如重达一吨的货车死沉。
只是在林槐看不见的角落里,楚天舒位于被单里的脚趾,微微紧绷了起来。
他在微微屏住呼吸,等待片刻后,感到一阵呼吸逼近了自己的脸部。一只凉凉的手被放在自己的脸上,下一刻,似乎有个东西,从自己的睫毛上一滑而过。
“居然是真的啊……”他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程序员原来只会掉头发不会掉睫毛……”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那个人似乎是犯困了,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在确认对方进入沉眠后,楚天舒偷偷睁开一边眼皮,瞅了一眼旁边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