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本来想同意的,但凌家专程前来相邀,鉴于她就是奔着“曲线救国”来的,其余的事自然要先放一放,于是就去了凌家的族地。
她作出了决定,靳元白等人自然要跟着。
老实说,靳元白最怕的也是后遗症,那么恐怖的一个大招究竟要用什么代价去换?
最怕的就是她逞强,为了靳馥玉的错误把自己给赌上了,就算侥幸未伤及根本,必然也用很长的时间去调整,如果瀚云城少了家主坐镇,总叫人觉得心悬得慌,谁知道龙脉下的恶气会不会泛滥成灾,谁知道瀚云城的封印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他外表一派淡定,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充塞了一脑子,但看到她穿着松散的褂子长发迤逦在房间里走动的姿态,陡然就有了一种安定感。
那种只要她还在,就算遇到一切问题都不会叫人为难的感觉。
这边才刚放下心来,那边就又开始嫌弃——她在本家的时候就是这么懒懒散散、无所事事,她在别人家里也是这副模样——倒不是说这样不行,靳元白头疼是她各种龟毛古怪的毛病也带了过来。
在本家有花娘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任她多作多烦也能打理得面面俱到,现在她出得门来,身边没有个花娘跟着,靳元白有心侍奉她吧,每每也要被她各种细微入骨的要求搅得头疼。
问题是,凌家一方面确实是热情,另一方面似乎认为强大的人有各种小毛病是应该的,派过来的供她差遣的几位还不是侍从下人,而是凌家本族的年轻人——千叶坦然自若地接受了凌家的安排。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靳元白对于凌家的殷勤很是警惕,“先礼后兵?”
东城那头传来消息说是靳馥玉已经找到了,在这种灾难的中心,人竟然还活着,不过也昏迷不醒,由于爆了血脉,全身的血管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就算活下来了,她的下场也绝不会好。
玄门的道路是必断无疑,能像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据此,东城这场灾的源头也能明确了,在性命垂危至极,靳馥玉为了抗拒阴魁的吞噬,选择了自曝血脉,高浓度的朱雀火与阴魁身上的恶气产生了剧烈的反应,等同于拿这个异兽的身躯所燃料,爆破的威力可想而知,因为阴魁将自己的老巢就建立在一处隐形的小灵脉上,所以此举直接撼动了东城的地脉,又因连锁反应而触动海底的龙脉,最终导致了这么场可怕的灾难。
鬼使神差,阴差阳错。
无论如何,这场婚事总是不能继续了,凌家就是为了朱雀血来改善血脉,靳馥玉对于凌家来说已经毫无价值。
还是回归老话,婚事没法继续,她又不肯归还聘礼,冲突怎么可能不产生?
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即便看在她解决了这么大一桩麻烦的前提下,翻脸是不大可能,但是闹得难看总归是不好。
“也别把人想得那么坏啊。”千叶窝在沙发里翻书,闻言笑盈盈地回了一句。
靳元白眯着眼死盯她:“老实说,您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