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邵启实在是觉得,对付这样麻烦的源头,扼杀比什么都要好,省得承担多余风险,但他没办法违背自己的主公,只能说——男人的劣根性蠢蠢欲动的时候总会胜过理智,就算是康乐王也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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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启直到抵达乌亭,才又见到自家主公,看到人就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遂州大部分武装虽为他所瓦解,但既有平王势力残留,又有淳州军不死心,短期内要掌控州域并且驻防挺难的,恒襄一边收拾各地的情况,一边待邵启赶来,甫一见面,看到这么个白眼,恒襄倒觉得,让这位个性极为心黑又恶劣的谋臣露出这样不爽的表情,竟有一种难得的幸灾乐祸。
“见过了?”他心知对方这表情是针对什么事物,微微挑眉,“如何想法?”
邵启脸色一如既往得苍白,虽然神色淡淡并未可以装作虚弱,但是声音还是飘忽得没什么力气:“若是在下来看,仍是之前的说法,在王上沾手之前,杀了她,或许是个绝佳的选择。”
恒襄不假思索:“绝无可能。”
邵启也不意外,只是慢慢道:“未见她之前,在下以为所谓的‘祸国妖孽’只是愚人妄谈,但见她之后,在下却觉得……这并非没有道理。”
他神色带笑,语气却有轻悠的叹息:“她光是一动不动,便能叫世人神魂颠倒,王上若收了她,先着火的就是后宫院墙!再者,此女魔性太重,本就多策善谋,心性诡谲又身怀神秘,王上怎知不会为康乐国带来一大祸患?”
恒襄慢慢地瞟了他一眼。
邵启笑:“王上莫怪在下危言耸听,殷氏女可非一寻常弱女子,她可是……一头噬人的兽。”
恒襄对于他这位谋臣的眼光是很信任的,但莫名其妙的爱欲与征服欲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死死扎入他的心脏,再觉得不对也要将它拔除之后才能说事了——他当然不会就此承认自己因美色而昏聩。
“有时候孤总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个些什么,”他淡淡一嗤,“一个妇人,又能奈孤何!”
邵启条件反射想捂胸口,想想算了,他其实也不是真想那殷氏女死,他是真好奇她身上的秘密。
当夜,恒襄便入千叶卧榻之侧。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之寝宫。
平王的王宫在久河,先时被恒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同平王无数姬妾与子女皆烧成灰烬,他大概也不愿再踏足久河,因此择了乌亭做遂州新的中心城池,正好乌亭有一座平王行宫,才建好未有多久,现在自然换了新主人。
千叶发现自己被安排居住的地方正是在行宫主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打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