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凌川凉也突然起了坏心思:“我想听你唱歌。”他从来没见过陀思唱歌。
“我唱歌不好。”陀思说。
凌川凉也的眉头刚有拢在一起的征兆,便听见陀思说:“我给你拉大提琴好不好?”
“可是我想听你唱歌。”他不依不饶。
陀思妥协了:“……好。”
咦?还真答应了?凌川凉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陀思,只见对方把手挡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凌川凉也还是第一次见陀思不自信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别看我了。”陀思跟侧面长了眼睛似的。
凌川凉也配合地扭过头:“好,我不看你。”
陀思刚开口起了个调,就听见凌川凉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川凉也笑的时候有点用力过猛,还被呛到咳嗽了几声:“哈哈咳咳咳……你还唱美声啊?”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奇笑意。
陀思的歌声戛然而止,他威胁似的问他:“你还想不想听了?”
凌川凉也闻言赶紧去扯陀思的睡衣袖子,哄哄这个被他伤了自尊的青年:“我错了,你继续唱。”
陀思顿了顿,又继续唱起来。
刚开始的旋律比较舒缓,凌川凉也没有特意学过俄罗斯语,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但他想,这样悠扬舒缓的旋律,应该是在歌颂赞美着什么事物吧。
后来,悠长的音符倏地变得短促,像是林间调皮跳跃着的小鹿,变得欢快热烈起来。
从舒缓到欢快,这样的旋律重复了几次之后,可能是因为渐入佳境,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陀思将头扭了回来。他弯着眸子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温柔地舒展开来,对着凌川凉也唱完了最后几句。
“……唱得不是挺好的吗。”凌川凉也说,“这首歌叫什么啊?”
陀思说:“雪球花。”
凌川凉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噢”了一声。突然,他脸色一变,紧咬着下唇把身体蜷缩起来,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外面又传来了地壳互相挤压发出的沉闷轰隆声。
“凉也。”陀思跪在床上掰过凌川凉也的下巴,见对方因咬得太过用力,唇瓣已经溢出刺目的血色。他将拇指抵在凌川凉也的唇边,温声安抚道,“难以忍受的话就咬着我吧。”至少我还能陪你一起疼。
凌川凉也没跟陀思客气,直接咬住他的大拇指,疼得陀思倒抽口凉气。感觉到咬着他的力道下意识减轻,陀思说:“没事,用力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