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床。”黎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透出来的, 每一个音调都是恨恨的味道。
“……”齐乐磊摸了摸头, 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哈哈……”
“还真是。”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不好意思地拉起被子, 把自己整个盖了起来。
黎嘉：“？”
黎嘉倒是知道齐乐磊从小有这个习惯, 难为情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蒙住, 就好像别人看不到自己就不用难为情了, 不过齐乐磊现在钻错地方了吧？
果然，齐乐磊很快就又钻出来了：“哦, 不对。”
“我回自己的床，我回自己的床。”齐乐磊碎碎念着, 翻了个身想要下床，结果一翻身就失去了平衡。
“小心。”黎嘉伸手想去捞他，但已经晚了。
学校的床本来就比较小, 躺两个男生就拥挤得不行, 齐乐磊刚才就已经在床沿边缘了，这一翻身, 可不就直接掉了下去。
黎嘉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不一会儿, 齐乐磊的小脑袋冒了起来，苦巴巴道：“好疼。”
“……”黎嘉看他眼眶泛红、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反而想笑。
齐乐磊吸吸鼻子, 可怜巴巴地捂着屁股回到自己床上。
月光穿过窗户洒进室内, 黎嘉透过微弱的光看到隔壁床上, 某人缩成一个小小的山丘，这小山丘很不安分，一直动来动去。
黎嘉听着齐乐磊在那边窸窸窣窣、哼哼唧唧，很是难受的样子，然而那细细的轻吟声也搅得黎嘉很难受，他的手指抓紧了被角。
“摔到哪了？”黎嘉绷紧的清冷声音宛如被夜风搅散的月华。
“头、背、屁股，唉，床小就是不方便，要是我买的那张船床，都能打两个滚儿！”
黎嘉：“以后小心点。”
“嗯，睡觉吧，我不吵你了。”齐乐磊说完就不再哼唧了，他是个很有道德的舍友。
齐乐磊心无杂念，就是摔得有点疼罢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很快入睡，不一会儿，他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相对的，黎嘉却有些难以入眠。
他静静看着隔壁床，直到眼睛都累得发酸，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齐乐磊是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醒来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看到黎嘉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赶紧拉了拉被子，闭上眼开始装睡。
不一会儿，他又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