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去过一次,但并未有所发现。所以臣就想着递个奏折,把这个情况反应一下……”邬兆凡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清清楚楚,比起刚才那番惹人怀疑的样子要好太多了。
宣和帝听完了邬兆凡的话之后,盯着他打量了好一阵子,“朕瞧你这会儿说话不是挺清楚的嘛。”
“臣是头一回直面圣颜,一时惊慌失措,请皇上恕罪。”邬兆凡鼻尖冒着冷汗,一边忍着痛一边同宣和帝说话。
如果邬兆凡这么说的话,那倒是合情合理了。越国公兀自点了点头,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异常。
“你那奏折是让谁代的笔?”
“亦是犬子。”邬兆凡有一答一。
“你背下来做什么?”
“臣不大会写奏折,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写,便想着将这份奏折背起来,日后若是遇上差不多的事儿也可以自己动笔,而不需要再让犬子代笔了。”
邬兆凡话音刚落,宣和帝便冷笑了一声,转而去问刑部尚书,“欺君之罪,当如何?”
刑部尚书接到了宣和帝的视线之后,这才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启禀圣上,欺君之罪,按情节的轻重缓急来分……”
“嗯?”宣和帝没料到刑部尚书竟然没有抓到自己说话的重点,反而啰里八嗦地扯了一大堆。
刑部尚书一听宣和帝发出的鼻音,忙掷地有声地说了四个字,“理应诛九族!”
听到刑部尚书说出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宣和帝又看着邬兆凡说了句,“来人,将邬兆凡拖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邬兆凡听了刑部尚书和宣和帝的对话之后冒出了一身冷汗,忙躬起身子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宣和帝又等了一下,还以为是邬兆凡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只是在求饶罢了,一时竟怒上心头。
越国公不知道宣和帝怎么会突然间说到邬兆凡的欺君之罪,而现下看邬兆凡现在的反应,连求饶都不会,应该也是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
宣和帝冷笑了一声,“在杖刑之前,说是唯恐自己语焉不详、语无伦次,这才将奏折背了起来。现在怎么变成想学写奏折才背的了?”宣和帝这么说着,猝然想起,“怎么?难道你早就料到朕会召见你?”
宣和帝此言一出,邬兆凡立刻不住地叩头,“皇上饶命,臣是因为太害怕才说漏了。臣确实是因为担心自己语无伦次,也是因为想学写奏章,这才将折子背起来的……求皇上明鉴啊!”
宣和帝摇摇头并不打算去信邬兆凡的话,只说了句,“朕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实话实说,要么将你和你的儿子一同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你选吧。”此言一出,宣和帝又等了一会儿,见邬兆凡仍是期期艾艾地不住地磕头,“既然你不愿意选,那就……”
“我,臣,臣说实话!”邬兆凡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在宣和帝心目中他自然什么都不是,说斩就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