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李琢石常去别院和二十见面,和二十交谈甚欢……不能说交谈,二十是个哑巴。
萧展面前的李琢石不多话,哪怕她心仪他,也不会倾诉衷肠。他见李琢石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和二十聊天。
二十就变得更加可恨了。
才这么想着,萧展对群臣的奏折也起了厌意。他走出书房,拐角处遇上了李琢石。
她换上一身劲装,分明是要出宫。“太子殿下。”
萧展眉眼弯弯,“琢石,这么巧,你我真是心有灵犀。”
“嗯。太子殿下,我有事出宫。”二十是哑巴,李琢石向她说起心事反而坦然。旧事憋在心里成了心结,苦水倒了出去,本以为无解的死结渐渐松了。
李琢石怜惜二十在慕府的惨状。同时,她有些羡慕。二十虽然担惊受怕,但心是她自己的。李琢石束缚在东宫,无论身心,从来没有过快乐。
二十的苦痛是短暂的。李琢石的却见不到尽头,她如何不羡慕二十?
“琢石。”萧展拦住了李琢石,“我和你到御花园走走。”
“我想尝尝东街的小笼包子。”
“近日你每天都出宫,我身边空落落的。”太子说起情话,面不红气不喘,春风拂面。
李琢石笑了,没有掀起眼睛的一丝纹路。
萧展稍稍淡了笑,倾身看她的脸,隐有威胁,“别又是去见那个哑巴。”
“太子殿下,我和那位姑娘特别有缘,从初识开始,就可对她倾吐心事。”李琢石说的也是实话。她没有朋友,在这座东宫,也没有宫女伺候。她只认识了二十,碰巧二十又口不能言,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倾听者。
萧展一哂,“你有何心事?说与我听听。”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我这些都是女儿家的琐事,我先出宫了。”
李琢石转身,衣袖轻轻擦过萧展。瞬间而逝的冰凉,萧展身边空落落的,他手里也空了,尚未细想,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李琢石惊讶回了头。
萧展长眉染上一抹冰凌,“我发现,你越来越冷落我了。”
李琢石无语。太子冷落她是常有的事,她冷落他,仅仅两三个月而已。太子殿下养尊处优,受不得冷落。她笑起来,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你再去别院和那个女人聊天,我一定把她杀了。”萧展声音低不可闻,一字一字说得非常缓慢。
“为什么?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我说了,她从来不无辜。而且,你见她的时间太长了。”比见太子殿下的时间更长。李琢石从来只会将眼睛放在他的身上,现在却被哑巴女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