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头看看水溶,又往前看看黛玉,一垂脑袋认命地开始“嘎嘎嘎”叫唤起来。
“嘎好惨,嘎嘎好惨啊!”
这声音千回百转凄楚哀怨,听得水溶手心一抖,差点没把它丢出去。
注意到黛玉又动了下,水溶连忙上前再小声哄着。
他贴心地将黛玉扶起来坐好,赌咒发誓自己下次“一定令行禁止”“绝不违规”。
黛玉才不理会他的话,缓了缓伸出一只手来,意图将鹦鹉抱到手心。
鹦鹉黑亮的眼珠透出水汪汪的光泽,它哗啦一下要蹦过去。
然而水溶比它更快一步。
玄色的衣摆一晃,水溶的手已经覆盖在黛玉上面,还将五指交插合拢,扣得紧了些。
“松手,我要抱瓜子。”黛玉好笑地斜了水溶一眼,在稍稍泛红的眼眶中,眸子更显莹润。
“玉儿若是生气,就罚我晚上不许吃饭。”水溶将之前的话重复着,手指转动蹭了蹭。
黛玉轻轻一甩手,对上水溶放低的眉梢,到底抿唇一笑,低语嘀咕了一句:“可别了。父亲母亲可不会让北静王饿着。”
水溶抬起右腿膝盖跪上床榻,俯身往前接近。
他对上黛玉明眸,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保证:“这个玉儿总可以相信我的。”
随着水溶靠近,两人间的距离缓缓收短,温热的气息蔓延开来——
“嘎!”
“我好惨啊嘎嘎。”
鹦鹉一直被水溶攥在手里,左右使劲就是无法挣脱,终于嘎了一声再次叫着。
空气中无形的暗火被一下熄灭,黛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她推起水溶,把他另一只手摊开。
鹦鹉扑腾一下跳了出来,哗啦展翅扑到黛玉手心。
“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黛玉揉揉鹦鹉,笑着点了它一点,又将翅膀上红薄纱摘了下来。
“谁给你披的这个?可是过分了。”
水溶在一旁安静地不敢吱声,而一个个金色的字体跳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