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风到了后院的时候,李寅也才刚回来。
李寅心神一松:“娘子可还好。”
飒风禀道:“娘子气色尚可,不过眉间似乎带着轻愁。”
李寅理着衣袖的手微顿:“你看得挺仔细。”
“属下是奉郎主的命令观察,绝无亵渎之意。”飒风面色不变,认真道,“娘子还命属下同您说,让您好好用膳,多注意休息。”
李寅凤目闪过一抹柔情,亲自接过包裹:“嗯。”
飒风出去,转身关上门,背过身,仰头看着夜空:人生真是太难了!
李寅把包裹随意放到一旁,将官袍袖兜里的荷包轻放到案上,一边解着绥带一边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的浴桶已经备好浴汤。
一刻钟后,水声停下,李寅随手批了一条巾子出来,拆开包裹,看着摆在上面的绫袜,剑眉微挑,拿起来,翻看了两眼,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利落的穿好衣袍,趿拉着鞋履走到案前,拆开荷包,把里面的护身符拿出来,摆在一起,仔细比对一番,薄唇扬起,锋利的眉眼柔和了下来,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绫袜上的蟠螭纹。
心中有些可惜,今晚怕是穿不了了。
放好绫袜,从一旁的衣柜里拿了一双以前的旧绫袜穿上,套好皂靴。
“郎主!”飒风在外面喊道。
李寅沉声道:“进来。”
“郎主,轻风回来了。”飒风恭声道。
“走吧!”李寅肃着脸往外走去。
夜幕深深,一辆马车从大理寺驶出,往城东南驾去。
此时城中的各个街巷已是十分安静了,只偶尔可以听到犬吠声,李寅垂着眼眸,手中握着荷包。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李寅把荷包递到薄唇边轻吻,随后妥帖地放好。
……
阿绥心脏猛地一缩,不安极了。
“娘子?”知语见她脸色不好,忙开口问道。
阿绥捂着胸口,白着脸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