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身侧还站着几个人，估计是培训部的教师、工作人员和她的经纪人。
排练室设有两道就在这时，另一端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推着清洁车的、身形佝偻的男人。他带着帽子，穿着清洁人员的蓝色制服，乍一看像是位年纪较大的清洁工，想进来打扫卫生的。
他将拖把从清洁车上卸了下来，眼神却悄悄瞟向徐曼那边。
身着一身白裙的徐曼恰好转了转身，裙摆似花朵般绽开，落在新人们眼里，这位前辈的一举一动都如精心设计好般的恰到好处、别致优雅。
但苏意珑却在这时将自己的眼神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握住了脖子上的鸽子形银饰，微微回头——正好看见了清洁工把拖把放在一旁、从清洁车上拿出了一瓶没有包装的不明液体。
苏意珑：“……”
清洁工：“……”
苏意珑突然挑起了眉头，清澈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徐曼停下了示范。新人们纷纷星星眼地鼓掌，十分给面子，紧接着就在徐曼的许可下破坏了原来的队形，大家一起围拢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请教问题。
有新人向她请教，怎么样才能演得像她一般真实。
“……想要演好某种特定人群，就要对他们有足够的熟悉感，观察他们的言行，身临其境地体会他们的生命色彩和具体心境。”徐曼好脾气地回答道。
吵闹的人群并没有发现，那位穿着蓝色制服的清洁工正在渐渐往这边移动。他沉默地拖着地，将地板擦出锃亮的反光来，眼角的余光却紧紧跟随着被人群簇拥在中心的徐曼。
突然，他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
“徐小姐不愧是出道多年的前辈，她的指导对我们有很大帮。只是不知道她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这位先生，你的演技其实相当拙劣哦……”
“你为什么要刻意装成一个老人的样子呢？”
他抬头，少女在逆光中被光线勾勒出一个精致的轮廓。柳眉、杏眼，唇不点而朱，眼中蕴含着一点潋滟的波光。
来者正是苏意珑。
她含笑如一株清新山茶的样子，与男人记忆里刚出演第一部电视剧时、徐曼的脸渐渐重合。
——没错，徐曼和苏意珑长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只有仔细观察才能隐约察觉到，却足够在愤怒的男人心头点起燎原之火。
就是这样美丽的皮囊，其中裹挟着多么肮脏的内里……她们只会欺骗，只会撒谎，只会对他人的真心视而不见。
男人没有回答，将手悄悄伸向那瓶不知名的液体。
系统将两人的对话实况转播了。而站在远处、将苏意珑和那个男人的互动全都看在眼里的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