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吓他呢,反正我又不在乎什么儿孙满不满堂。”
采翠笑得更厉害了,不经间看到院子外似乎有什么人在张望,脸色一沉。“往年府上也没这些个客人,今年不知怎么搞的,天天都有人来访。老夫人都推了的,四姑奶奶又把人往府里请。”
晏玉楼眸一冷扫了过去,外面那女子立马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地逃跑。一边跑一边想,荣昌侯果然看重那个儿子,而且对身边的丫头似乎不一般。想到方才那情景,像是一家三口似的。前头有嫡子,还有受宠的貌美丫头,这门亲事并不如想的那样好。
女子很快跑远,晏玉楼脸冷得吓人。
因为过年,她不愿弄得府里晦气。不成想四姐越发的做事没谱,居然招了这么多人,看样子不能再姑息下去。
康哥儿睡着后,她起身去找晏琬琰。
客人们已走,晏琬琰正喜滋滋地喝着茶。打眼一瞧面色不虞的晏玉楼过来,心里一个“咯噔”,很快又挺起腰来。
自己都是为了楼儿,楼儿要是怪她,那就是不知好歹。
“楼儿来了。”
平儿安儿叫了舅舅,晏玉楼摸了他们的脑袋亲昵几下。平儿一脸孺慕,很想亲近她。她考校了一下他的功课,提了开春送他去学堂的事情。
“学堂人多又杂,不如请夫子进府坐堂。”晏琬琰可不想儿子和一些晏家的旁支挤在一起读书,没得失了身份。
晏玉楼头也不抬,哄着平儿安儿出去玩。
孩子们一走,她脸立刻冷下来。
“当年我也是在族学里进的学,平儿如何去不得?你只看到族学人多又杂,可曾想过凡事都有利弊。”
其中的道理她不想多说,说了四姐也不会明白。
晏琬琰很是不愿意,“侯府又不是请不起西席,当年我们姐妹几人还不都是在府里学的。”
“你们是女子,平儿是男子,这如何比得?”
这个时代男子主外,早些交结一些人,以后就多一些帮手。儿时结下的情义比起长大后因为利益绑在一起的关系要紧密许多。
晏琬琰不说话了,看表情还是很不乐意。
晏玉楼看一眼她身后的赖妈妈,眼神更冷,“都下去吧。”
赖妈妈哪里敢不听,忙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心里打着鼓,侯爷这一脸不善的样子,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晏玉楼确实是来问罪的。
“要是我记得不错,我们侯府与柳家以前并没什么往来。今年倒是奇怪得很,不光是柳家,连洪家也来拜访,她们当我这侯府是什么地方?母亲身子抱恙不愿见客将人拒了,四姐为何还把人请进来,由着人在侯府四处乱窜?”
晏琬琰被她冰冷的语气惊到,嚅嚅小声,“这我哪里知道,许是他们想向侯府示好。”
“今天上门的柳家大夫人,以前似乎与你关系不错,你会不知道原因吗?你可知道今日那柳家的姑娘都跑到我院子去了,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