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楼这厢还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五姐莫不是受了四姐的影响,怎么也变成一个爱哭包。
她无奈地轻抚着对方的背,“好琳琅,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你比我还不容易,先前我还爱在你面前使小性子…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么多年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可怜的,也从没想过会有人心疼自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也需要被人疼着,被人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的心里有她,这一点她能确定。但是他会心疼她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唇角勾起了自嘲的笑。
是她贪心了。
“傻琳琅,我不苦。我说过会护着你,就一定不会食言。有我这个弟弟在,你贵为太后使些小性子又有谁敢说你一个不是。你且要记得,你是岳儿的母后,是大启的皇太后还是我荣昌侯府的姑奶奶。凭着这几个身份,你足可以蔑视天下所有的女子。你有任性的底气,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晏琳琅心下一阵感动,抹了眼泪抬起头。
“楼儿说的是,有你护着我,我何必要看别人的脸色。再说那人再是会闹腾,再也作天作地我自有法子制她,她斗不过我的。”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抬头挺胸一脸的骄傲,看得晏玉楼略有些好笑。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宫里的另一位太后,姬太后。
“你自是不用怕她的,她再能折腾也只敢小打小闹,大动静她也是不敢。”
“我有楼儿的,我才不怕她。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死了丈夫又没孩子傍身,可不得闹些动静出来让人知道宫里还有她这么一位太后娘娘。她这辈子的身份永远都是人家的女儿,不像我已为人母,只要她不出格我也懒得和她计较。”
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无论年纪多大只怕还将自己当成父母掌心捧着的娇娇女。
“还是我家琳琅最大气。”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已没有先前的那种尴尬。
她们在这城说到姬太后,姬太后那里也是在说她们。她倾诉的对象,自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姬桑。
“你说说看,他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姬太后不满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做事如此靠不住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将人弄死,还让人活着回到宣京。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和没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那是两码事,这下延泽宫里的那位又要重新得意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以后哪里还能遇上。
姬桑眉眼冷着,寒霜似的眼神像枝上挂着的积雪。看着冷飘飘的随时会落进脖子里,寒气久久不散,让人一直凉到心里。
“臣早就说过,荣昌侯的事情与臣无关。”
姬太后闻言,心里火又冒出来。这个弟弟整天到底在想什么?背了那样的名声还没有把人弄死,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可知最近延泽宫的那位是如何对哀家的?要不是先帝体弱,要不是哀家没得生下一儿半女,哪里轮得到姓晏的骑到哀家的头上?如今哀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你若是再和哀家离了心,哀家就真的没有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