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从焕平静地同意,晏琬琰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以为他是因分别在即生出的忧愁。当下挤出一个笑,眼神柔情似水。
“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抚养平儿安儿的。他们是你阮家的骨血,有侯府的照应他们的前程差不了。你在丰城好好当差,争取让楼儿早些把你调回京中,到时我们一家四口团聚再也不会分开。”
平儿已经懂事,他听出了自己要和父亲分别的意思,不由得哭了起来。他一哭,不明所以的安儿也跟着哭起来。
两个儿子都哭了,晏琬琰自是跟着低声啜泣。一时间,母子仨人哭成一团。
唯有阮从焕,木着一张脸仿佛置身事外。最后在晏玉楼警告的眼神下,才迟疑地抬手抚摸一下平儿的头。
阮从焕即日就要启程,晏琬琰自然要做出一番贤妻的样子替他亲自张罗行装。晏玉楼没有反对,只让晏实跟了过去。
至于平儿安儿,她以他们事多无暇顾及为由将人留在后衙。
灾银被劫一案已了,她和姬桑功成圆满自然要启程归京。浒洲知州一职由黄元化暂代,那些灾银按原来的计划拔到各处县衙,派人专门监督所做用途,确保该百姓得的一文不少。
晏玉楼说服晏琬琰,让他们母子仨人跟着出巡仪仗走。而她和姬桑,则像出京时那样轻装简行晚两天出发。
浒洲之事已了,她该好好谋划如何避过世人生孩子了。出发前一晚,关于这个问题,她和姬桑私下进行一次较长的商议。
要想背着人生下孩子,她就得准备至少近一年不能露面。
一个人消失近一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方案有两个:一个是装病,一个是养伤。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病要养上一年不能见人?什么伤要养一年不能露面?这病不能太重,重了会人心惶惶,别人会以为她这个侯爷要挂。又不能太轻,太轻不足以养上一年。那伤也是同理,轻重都要拿捏得刚好。
两人一人靠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
晏玉楼抚着尚未隆起的肚子,挑眉看一眼清俊出尘的男人,“我记得我们在东华寺问过签,那签怎么说的?好像说你以后儿孙满堂。我这生一个都费这么多的心思,哪里还有精力来第二个,你说说看,你将来的儿孙满堂会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这个问题很为难人,也知道自己这样问有无理取闹的嫌疑。但是孕妇有时候是毫无理智的,想一出是一出。在他面前,她不准备掩饰自己的坏脾气。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深邃的眸看着她,“儿子一个即可,孙儿定会满堂。”
她先是一愣,尔后低低笑起来。
这个可以有。
可怜的娃,她开始同情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没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爹寄予愿望,将要肩负起那样的重任。
“你是亲爹吗?这么狠心?”
“子承父志,他没得选。”
她一脚过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