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逆不道,不得好死…”
“董子方,你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查不到吗?你是个什么东西,疯狗一般的人竟然敢到本官的面前大呼小叫。你母亲曲氏指使下人残害庶子,她死有余辜。你父亲内宅不修浑浑噩噩不堪大用,本官命他闭门思过已是法外开恩。至于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玩意儿,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若本官纵容你这等无用之人占着要职,岂不是拿着全宣京人的安危开玩笑。”
“你污蔑朝廷重臣,其心可诛。你说,你是不是封地的细作?”
众人又是大惊,封地两王一直觊觎京中,向来是要防着的。百姓不喜战事,唯愿世道平安。董子方要真是封地的细作,那就是全宣京的罪人。
董子方呜呜出声,变形的五官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晏玉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脚尖再使力,他立马口吐沫子。
“至于本官是不是喜欢男人,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试问可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必须要喜欢女子?可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不许喜欢男子?所以本官无论是喜欢女子也好,喜欢男子也罢,并不触犯我大启的任何一条律法,何人敢指责本官!”
人群呆住了,还有这样的说法?
再一细想,深觉说得对。没有律法规定男人一定要喜欢女人,纵然侯爷喜欢男子又如何?又不犯法!
人人都受到震动,久久不能回神。
晏玉楼凛然四顾,将众人神色尽收眼中。暗处之人的目的无非是弄臭她的名声,想宣扬她好男风行径卑劣,以此崭断陛下的一条臂膀,当真是一招好棋。
只可惜,在有传言的时候她就设想过有人会做文章,一早有了心理准备。纵使哪一天她好男风的事情坐实,她也不怕。
她慢慢抬脚,董子方大口喘起粗气来,像见水的鱼儿拼命呼吸。
“董子方,你这坑爹的东西。本官原想着董大人反醒一段时间后,再请旨让他重新入朝。不想你真是生来讨债的,你母亲若不是为你打算,也不会日夜想着残害庶子。所以她之死,是因你之故。你父亲亦是如此,经此一事他再难起复。你个祸害爹娘的玩意儿,活着真是浪费粮食。来人哪,把董大公子送还董府!”
众人又是一愣,还未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侍卫们堵上董子方的嘴拖走。
晏玉楼的身边围满侍卫,大家都生怕再出一个董子方。她环顾四周,瞥见董子澄更加苍白的脸色和眼里的内疚,安抚道:“董四公子不必愧疚,本官无事。这几日受累,早点回去歇着。”
董子澄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眼中全是歉意。
“侯爷…”
“回去吧,我会让人继续跟着你。你那兄长不是个东西,你且小心一些。”
董子澄“扑咚”跪下,连磕三个响头。“侯爷,日后若有差遣,学生万死不辞!”
晏玉楼示意侍卫扶他起来,让他赶紧回去歇自己。他苍白的脸色紧绷,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如同一只归顺的狼崽。
“你不怕吗?”
“学生不怕。”
他已一身污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已心满意足。他只怕世人她的名声被自己所累,引来别人不堪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