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望过来,“二弟,你怎么了?”
谢清仿佛吞了一口血回去,“我没事……就是妻儿接连不幸,有些受不住……”
随后将憋屈转化为对谢华更深一层的怨恨,“叔父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的?不说叔父一家子,单说你连亲兄弟也下得去手,谢华,你是畜生吗?!”
“父亲,我不认得这些娃娃……”谢华犹自狡辩。
“你床底下搜出来的,还能是别人的?”谢清脸黑了大半。
眼见谢清怒火更炽,谢沉叹道,“你……便认错了吧,你的神色有多心虚你知道吗?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认个错,给叔父一家赔礼道歉、任打任罚,这事也就过去了。”
“什么?怎么能算了?”谢清急忙反对,“我们一家受了多少罪!大哥,你讲讲理吧!”
谢沉垂下眼,“日后家财四六分……”
谢清张口便驳,“那不成,我二房损失哪里是用钱财能买回来的?”
谢沉:“我四你六。”
谢清面上神情滞住。
谢家家大业大,原本是谢沉七、谢清三的,如今要给谢清家财翻倍,巨大的财富砸得谢清几乎晕头转向。
“如何?二弟,这是双赢的办法,若闹到了外头去,华儿名声坏了,你也得不到好处。”
谢清假作矜持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吧。不过大哥还得提拔提拔我,弟弟如今这个太仆寺卿的位置,坐得有些久了。”
谢沉暗暗哂笑一声,“放心吧二弟,大哥会为你留意的。”
此事算是协议完毕。
谢清走出正厅,猛地顿住脚步,想起来他的独子断了腿,自己又无法再生育,得了那么多家财,谁来继承?最后是不是还会回到大房手里?
……
谢家将名声看得极其重要,绝不会传出宗子使用厌胜之术的丑闻,一定会若无其事地将肮脏与丑陋掩埋在光鲜之下。
一切都在姜煜意料之中。
姜煜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小啜一口,而后缓慢地倾倒,茶水如一条浅黄的线,浇在土地上,姜煜笑得愉悦,“表哥,我再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