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萝垂着头,无声点了点,却挨宁澈更近些了。
他们二人虽在相看,但到底没有定亲,宁澈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了,加之谢林晚在一旁看着,他是浑身的不自在。
“沈二姑娘若实在怕得厉害,可以走在我这一边,离屋舍远一些。”
宁澈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附和道,“沈姑娘,不如你走晚晚那边?”
“……”沈烟萝没能按捺住怒意,抬眼沉沉看着谢林晚,假笑道,“不必了,我缓缓就好。”
走了一阵,宁澈问谢林晚,“嘟嘟和云兮怎么还没来?”
“没准儿走了另一条路呢?宁哥哥,有常公子照看着,你就放心好了。”
“就是有云兮在,我才不放心。”宁澈道,“他从来就是最不让人省心的。”
谢林晚忍俊不禁。
“但是姒儿与我说过,常公子愿意带着她玩耍,倒是宁哥哥你,喜欢自个儿跑出府去寻友人玩耍,将她落在家里。”
宁澈语塞,随即解释道,“那时候十多岁的年纪,和友人约见,哪里会想要带个小孩子啊。就算我耐烦,也怕友人不耐烦。”
谢林晚便笑,“若你那个友人是表哥,那必定是极耐烦的。”
“这倒是,阿煜脾气好,若非讨他嫌了,他是很有耐心的。”
“所以姒儿从小就亲近表哥。”
说起这个,宁澈悔不当初,“若是我能多带嘟嘟玩耍,也不至于叫阿煜成了半个哥哥!”
这二人说起宁姒、说起姜煜、说起常云兮,都是沈烟萝插不上话的,只能一旁干听着,还得维系着得体的笑容。
当真疲累又难堪,有种被排外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发作的由头,谢林晚话头带得自然,宁澈接得也自然,并非故意冷落她。
沈烟萝打心底里厌恶起谢林晚来,只觉得她分外碍眼。
三人走出百兽坊,在街口瞧见一处热闹的铺子,围观之人一圈又一圈。
一名中年男子抬袖一指,一个打开的木匣高高置于案上,里头躺着一把匕首,“今日既是圣上的寿辰,又是多宝阁开业酬宾的好日子,我们东家将他的私藏拿了出来,在场之人均有机会得到。那边的公子、姑娘,别急着走哎!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男子将匕首双手捧出,这匕首配的是乌金鞘,瞧着其貌不扬,出鞘后却寒光湛湛,似能削铁如泥。
宁澈见之驻足,心道果然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