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接到消息,顾西楼已经去了。离京前都不与人好生告别,才学如此精妙,性情却这般孤僻……罢了,各有活法。”
姜煜想起他临行前郑重对顾老夫子行大礼,谢他一年来潜移默化的教诲,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
而眼前这位老首辅,也是老态尽显,又一片仁心,与顾老夫子有些相类。
申老拍了拍姜煜的肩膀,“如何,要不要拜我为师?先说好,我年纪大了,离致仕不远,以后在朝堂上能帮到你的不多,只能教你做官、做人,其余的全看你。”
“已经足够了,姜煜……学生知足。”姜煜郑重行礼,“学生拜见老师!”
申老笑起来,将姜煜扶起,“我只带过一个学生,结果不提也罢。我对学生只有一个要求,哪怕你木讷愚笨不堪教诲,都不是大问题。只是不能走歪路,行得端坐得直,学好如何为臣之前先懂得如何为人。”
姜煜沉默一瞬,暗暗警醒自己。哪怕不能做大义君子,也得划出底线来。
不能让申老失望第二次,他已经满头白发了。
……
宁姒没能与姜煜说上话,走时慢吞吞的。
几天后,谢林晚的舅舅给她寻来一只波斯猫,于是邀了宁姒与兰央二人去谢家玩耍。
那猫儿通体雪白,两只鸳鸯眼儿一蓝一碧,眼神清冷,步态优雅,灵气十足。
兰央一眼便爱上了,双眼黏在猫儿身上不肯移开,直想摸一摸。
谢林晚便笑,“碧蓝不喜人亲近,你当心它抓你。”
兰央不舍地慢慢缩回手,“它叫这个名儿?好吧,它看上去确实不搭理人的样子。”
宁姒忽地开口,“谢夫子家里的狗也是全身雪白的。”
兰央瞥她一眼,“我看不是谢夫子,是你的阿煜哥哥吧。”
宁姒瞪她,颇有“你知道还拆穿”的意思在里头。
谢林晚好笑,“别想着让这两只猫狗一起玩了,听说猫狗性情不合。”
说起姜煜,宁姒便想起来,“晚晚姐姐,那天的信是你写的吧,多谢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谢林晚微微勾唇,没有说话。
倒是兰央一脸茫然,“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