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儿两手绕过他腰替他系革带。脸颊几乎是贴在他胸前。
赵誉呼吸一窒,就顺势将她抱住在怀里。
他声音在头顶,喘着粗气。
“等我回来。福儿。等我回来。”
多少年了,他没在人前自称“我”。
福姐儿闭上眼,任由泪水滂沱。
情绪霎时失控,她嚎哭着捶打他。
“你做什么要御驾亲征?你身子还没好,你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该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坏死了,坏死了啊!你只会让我哭,总是让我哭。你这个坏蛋!坏蛋!”
赵誉攥住她手,翻开她手掌瞧,“别打,仔细打疼了手……”他还穿着甲胄呢。
下一秒,福姐儿被他带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福儿,我会回来的。相识太晚,你我才行相伴几年?我不会有事。”
外头传来铮铮琴音,是破阵曲。
吉时已到,不能再耽搁下去。三军在外等候主帅,百官跪在天坛下,等天子扬旗。
赵誉深吸一口气,抱着福姐儿重重地亲了两下。“安心!”
他拍拍她的脸颊,越过她,边朝外走,边戴上头帽。
足尖踏在门槛上方,忽听她唤他:“赵誉!”
赵誉甚至觉得这名字陌生。践祚二十七年,没人连名带姓地喊过他名字。
福姐儿抹去眼泪,勾起一抹笑来。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琉璃窗洒进来,她容色明艳如花。国色天香,不外如是。
“你放心,我能护好孩子们。安心去,我等你凯旋。”
终是忍不住,一行清泪顺着笑着的脸坠下来。
凄绝而美艳。是他此生第一次爱过的女人。
赵誉点头,将她这笑容深深印在心上。他转过身去,坚定而自信地迈开步子,迎着不尽的光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