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坐在研究院住院楼的, 不知道哪个角落。
木质的长凳上, 女人深呼吸, 胸膛从剧烈起伏缓缓的, 趋于平静。
走廊的声控灯光,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也都自动关闭了。
天边无星无月,窗户里投进来的是路灯冷光, 发白。
南烟神色困惑, 目光没有焦点漂浮在空中。
但是连日来感觉奇怪的那些,也终于有了解释。
平日里总觉得漏掉的想不起来的关键,在小圆和楚闻舟的交谈后, 有了提示南烟也想起来了。
楚闻舟连日来的过敏, 是因为……换药了啊。
应该是从稳定的第一期药物,换到刺激神经生长的第二期药物吧。
这些南烟都是听医生说过的,但是没人提示,就是想不起来, 当然, 最让她惊讶的,不是这个。
南烟皱眉,整个人都挪木凳上,双手抱膝。
脸埋在方寸之间, 连呼吸都能听见。
“这个病人又来了啊,哎,啧啧, 这个分析单,用药太复杂了吧。”
“用药不复杂,能来研究院?”
“好几样亚洲人不耐受的药物啊,又不能上常规的抗敏药,是挺为难的。”
“楚先生是在国外的一项手术进程里,最近刚换了药物疗程,身上的药性不能岔了。”
有两个护士脚步匆匆,从南烟身后路过,往南烟来的方向走着。
“啊,那人不是很难受吗?”
“难受也没办法,忍着。话说回来,他真的挺能忍的。”
脚步声远去,南烟眉头再深深褶起,把脸往膝头深深埋了埋。
换药楚闻舟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不懂。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去旧金山,还来云南陪她拍戏,她也不懂。
他不是,不是也挺喜欢自己的吗?
南烟深呼吸,再吐出一口气,脑子混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