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只睡2个多小时怕也撑得住。”
“但这注意力可要下降了啊,我们考核可是不放水的……”
“就怕昨天有学生去了居酒屋……”虽然话语戛然而止,但大家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宿醉……上头……
这绝对是非常糟糕的事。
“居酒屋怎么了?松平老师怕不是糊涂了……”紫红色头发的女教师掩嘴微笑,紫红的眸子温婉如同浅紫琉璃水晶,“日本的未成年可是买不到酒的。”
……
老师坏心的玩笑话当然不会传进学生的耳朵里。这其中小心思自不必说,那些得了放风的优秀苗子玩得狠了,差点起不来的有,没出去,但也在自个儿房里开聚会开到很晚的也有……少年人本来就贪睡,才合眼几个小时就被摇醒,气得就要大骂——
但喊他们的可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讲师,扰人清梦就扰人清梦了吧,只能打碎了牙生生憋回肚里。而那紧接而来的第二日考核,又生生让人把心提了起来——
这可真是叫人又惊又怕!
“啊嚏!”才波诚一郎吸了吸鼻子,柔顺的红色发丝下垂,好看的脸皱成一团。
虽然时节已经行至将近初夏,但还在春末的尾巴上,早晨起来更深露重,更何况还是凌晨——海边带着咸湿腥气的冷风那个刮啊,呼呼的那个雾气铺面啊,冻得人瑟瑟发抖。
来海边,凌晨,老师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之前时间上的捉弄可以说是考察学生们的自律自控,但风,冷,这些无关紧要的方面,可就免了吧,远月学生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小姐的,万一冻出个好歹来——
“噫,还是提醒他们一下吧……”
因此通知上也贴心地稍微提点了一句,可能有点冷,同学们可以多穿几件衣服。
至于看没看见,看见了听没听进去,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很不巧的,才波诚一郎就属于没注意到的那种。或者说看见了,但也不晓得此间的厉害,依旧是披一件外套推门出去。
说得好听一点叫行事不拘小节,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叫小事糊涂。总之他没多穿,就按照平常出门披了件外套没有加厚,然后就冻成了狗。
“我说——啊嚏!你们,都不冷么——啊嚏!”才波诚一郎搓手,他的脸色有点发白。本来应该扎成小辫子的如缎暗红如瀑布般披散,紧贴着脖颈聚拢着热气不散。
“我觉得还好啊……”幸平创真挠头,一双金色的眼睛明亮清澈得很,神情无辜。
少年也只穿了一件外套,但完全没有瑟瑟发抖的感觉。
“我是习惯了。”灰发少年接道。海边长大的银并没有把这点风放在心上,渔市本来就是这个点钟,所以他不仅一点也不冷还感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