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望见了他,朝他一笑,眼睛宛如月牙,跟着她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封信,朝他晃了晃,霍珩不明其意,走了过去。
他从她的手里将信拿过来了,没想到是自己写的,完全出自于自己的笔迹,他启封,将信纸抽出,看了一眼,忽然呆住,全身血液宛如逆流。
“这……眠眠……”
花眠笑着望着他,“念念。”
“这、不好……”
“念一念吧,夫君。”
她笑着催促他。
霍珩咬牙,硬着头皮将信纸上的话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还是不能肯定,花眠真要听?那会儿写的东西,如今字字句句都像是响亮的耳刮子抽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是,本来就是他的不是。
眠眠要听,念就念吧。
“母亲慈安。”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念了下来。
“近日,玉儿闻舅父赐婚,将我许一妇人。此妇人凶蛮刁狠,常混迹秦楼,出入奸佞府邸,张牙舞爪,傅氏苦心经营之广厦,亦数月之前悉坍于此妇人之手。儿闻之,心中大骇。我霍珩,一生独居至老死,断子绝孙,也不能迎这妇人入府……”
他咬了咬牙,偷觑着花眠脸色,她微微笑着,似在鼓励他继续往下读。
霍珩恨不得一掌拍晕自己。
“此妇人,容色艳丽,多智近妖,今日相好,明日杀人,实在不是霍珩祈愿之良配,望母亲进谏忠言,念在霍珩身有寸功的份上,允霍珩此愿,望舅父应允,退此恶妇。珩,不胜感激,立志多杀敌寇千人,以报陛下厚恩……”
他读不下去了,“啪”一声合上了信纸,随意揉成一团就往嘴里塞去。
嘴里含混说道:“眠眠,这些都是混账话,怕你看了生气,为夫今日就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