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于是不再管他,也懊恼地微微嘟起了唇。
她不像霍珩没完没了地抄,只是简单一封信,不过片刻便写完了,写完之后,却也不急着发出,而是用信封盛了放置在一边,便撑着香腮,笑吟吟望着霍珩。
霍珩被盯得半个字都写不出,道:“你完事了还待着看我笑话?”
“陪你啊,在你抄完之前,我就在这儿陪你。”
她看了看,方才又多了三份,差不多有五十张了。
花眠坐起来,食指与中指拈起霍珩放在一旁的家规,观摩了许久,霍珩怕她一时兴起将自己不容易抄好的家规撕了,心中咯噔几声,却见她蹙着眉头放在了一旁,拿起笔来,思量片刻,在纸上临摹了几个字。
“你看看,像不像?”
霍珩惊讶,心跳得更快了,“你做甚么?”
尽管已猜到了,却还想知道,花眠到底意欲何为。
花眠轻轻笑着道:“帮你抄。我会仿人笔迹,不过差了点味道,我抄得不多,夹在里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霍珩一愣之后,又皱着眉,忍不住嘟囔起来:“不是你要罚我抄的?你少说几份,让我抄五十份不是早就完事了。”
他没拦着她,“你随意。”
花眠点了点头。
两人埋头疾书,像是互相较劲儿似的,最后因花眠是临摹的,霍珩以二十九份微弱的优势胜出,忍不住心中痛快起来。
花眠却说他幼稚,传来剑童,将这一百张纸拾掇了一遍,连带着信封一并放到了他手里,“你替我送入宫中一趟,就在宫门就给聂大人便是了,他会代为传给陛下。”
霍珩听着她的交代,一时怔怔的,茫然无比。
吩咐完同样一头雾水的剑童之后,花眠笑容娇憨地拉住了他的手,“都抄完啦,等陛下回信来,你的禁足就解了。”
“你……”他忽然明白了过来,今日她忙活了这么久,前前后后的,拉他去请罪,陪他抄家规,竟,只是为了解除他的禁足令。
“知道三个月你是待不住的。”花眠望着他,水眸清圆,柳眉如烟。
霍珩的心快跳出胸口了,差点儿,就俯下身在她饱满得引人垂涎的樱红小唇上咬一口了。
“老爷传膳了。”
幸好,有人来打断了他的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