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敢。”
他说着,朝母亲的灵柩望去,“真话就是,我怕我们有一天,会走到皇阿玛和十一叔那一步去。”
说完,他垂下目光。
“我今日听说,被张博平叩了好几日的那本折子被你呈进去了?”
“对。”
“其实你该听他的,交给我,我来呈。你该知道,只要你把那道折子,送到我手上,哪怕我明知道皇阿玛要我的脑袋,我都会拼着呈给他。”
“你又开始乱说了。”
“是真的。”
“毫无道里!”
“你真不知道道理是什么吗?哥。”
“我不知道。”
“不是为了母亲,是因为,我虽然没见过十一叔,但有的时候,还是觉得感同身受。”
“住口!”
“好,住口,但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
“不明白算了。”
他说着,拍了拍袖口的灰尘。站直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就快茂山了,要别灵了……你应该也想陪陪母亲,母亲呢,也想多看看你。我就先走了。”
他一面说,一面摆手往门外走,走到门前,又回过身来道:“今日的茶很淡,没喝尽兴,等日后丧过,我府上做东,请哥你好好喝。”
话音与阖门声一道落下。
殿中灯火恢复了沉默。
恒卓走到灵前蒲团上屈膝跪下。抬头望着那璀璨耀眼的金棺。
“母亲,放心,我会与他同袍,绝不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