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见状眼神微闪，周身气势稍缓，不自觉叹了口气：“我相信你。”
“那……”白素贞面色稍霁，随即迟疑着问道，“你的伤，已经全好了罢？”
“无碍。”法海微微颔首，正欲再言却神色一肃，双手一招便将身后的金钵与禅杖摄入手中，而后飞身上前，将白素贞挡在身后，冷然看向石洞入口。
白素贞下意识跟随他的动作转过身来，颇为警戒地循目望去，却见一袭翠色深衣映入眼帘，熟悉的威压让她心头大惊，身上携带的鳞片也直接作出反应，让她直接确认了心中所想。
反射性背过身去，又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白素贞极力想要遮掩自己的存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法海？果然是你。”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带着些许疑惑与好奇。
法海口念佛号，单手立掌，面色慎重而带着明显的戒备：“敖府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敖素瑄眉头一挑，颇为不驯地回了一句：“我倒是无恙，你却是要‘有恙’了。”
上次干扰她突破一事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虽说是被天道利用，他却也并非全然无辜，这次既然遇上了，正好与他算一算总账。
至于白素贞……无论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竟能与法海这三世宿敌和平共处，都不是敖素瑄喜欢计较、探讨的事，无伤大雅。
“阿弥陀佛——”法海手持禅杖面色凝重，却没有任何退却之意，反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敖府主修为进境如此之快，果非凡人。”
怪不得竟引得天道忌惮，不惜借他之手坏她修行……
“无论我是庸碌之资还是天纵奇才，本该与你无关才对。”敖素瑄挑眉冷笑，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佛曰‘众生平等’，你身为得道高僧，竟连这一点都参不透么？我你之间本无冤仇，谁让你非要出手坏我修行呢？”
法海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无奈之色：“贫僧还是那句话：佛祖眼中众生平等，可贫僧尚未成佛，佛法也不曾研透，尚需降妖除魔、度化众生以立功德，如何能与佛祖相提并论？”
“罢了，论巧言诡辩我说不过你，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敖素瑄听得心头烦躁，一挥长袖，直截了当地定下基调，随后又补充道，“之前你已经逃过一死，此番若能再次生还，我便就此作罢，不再与你计较。”
一直心存侥幸、不敢吭声的白素贞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转身开口：“府主！”
敖素瑄微微蹙眉，像是这才发现她一般，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白素贞？”
“白素贞见过府主。”白素贞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一时却不敢抬头，只干巴巴地问候了一句，“许久未见，府主近来安好？”
“挺好。”敖素瑄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又问，“你想说什么？”
这是想替他求情？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并未出错，白素贞与法海……在谈恋爱？
“府主容禀……”白素贞下意识抬眸看了她一眼，忙又低下头去，勉强维持理智，道，“之前法海……禅师干扰府主突破反被重伤，落入飞来峰之后，是素贞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