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牡丹长得再美,再怎么倾城绝世,那也只是一上不得台面的青楼女子罢了,若非相爷看重,尽忠职守的他们根本不会分心瞧上一眼。
更何况,与女色相比,当然是身家性命更为重要。
不过即便他们看守严谨,白牡丹也不想认命。
比起去相府做小妾,她宁愿孤注一掷,拼命逃出花锦楼!一旦成功,那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若是失败……大不了就是一死!
重新收拾了一个包袱,白牡丹观察了大半天,发现前门后院都有人看守,终于决定从花锦楼后院的围墙爬出去。
只不过她刚刚搭上梯子准备爬墙,却忽然瞥见墙头一道白影略过……
白牡丹吓了一跳,下意识掩嘴将惊呼声逼了回去,抱着包袱连退几步,总算看清了飘飘然立于墙头的白衣剑客。
吕洞宾!又是他!白牡丹气恼不已,一双杏眼恨恨地瞪着他,怒道:“你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吓人!”
吕洞宾剑眉一挑,瞥了一眼墙边的木梯,语气仿佛带了些许戏谑:“大半夜不睡觉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
被他这么一暗示,白牡丹倏地红了脸,下意识抱紧了手上的包袱,抬头瞪着他问:“你来干嘛?”
“我是来看你的。听说你要进相府了,从此荣华富贵不需发愁,恭喜恭喜啊!”吕洞宾挑了挑眉,从墙头上飘然而下,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语气似真诚祝贺又似嘲讽挖苦。
“我才不想进相府呢!”白牡丹闻言却蹙起眉头,露出十分厌恶的神色,
“高门大院里那些勾心斗角、草菅人命,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青楼女子,如何敢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真要认命进了相府,只怕过几日就直接抬出尸首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吕洞宾听得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如此,不若随我修仙得道,长乐逍遥?”
“你还真是够执着的。”白牡丹皱着眉头,再一次严肃地拒绝道,“我说了不去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不顺从心意逍遥自在,何必非要去为难自己?入道门就要遵守那些清规戒律,对于我这样爱慕富贵、喜欢钱财的俗人来说,岂不是自己找来金箍套住自己?”
听到这话吕洞宾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提议道:“你若是答应随我同去修道,我便将你救出花锦楼,你觉得如何?”
白牡丹却不理会他提出的条件,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郑重地道:“你若能救我出去,除了修道之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边二人正有些僵持,花锦楼二楼的某个房间内,却是有一道浅紫色身影驻足,仔细地将后院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穿着浅紫色罗衫的少妇静静端坐,桌边放着白牡丹之前准备好、但没能成功带走的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