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捧花,乖乖地坐在青年身边。
他第一次和裴白舟坐这么近,能嗅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茶香,以及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被阳光笼罩的英俊面庞。
青年转过头望向季糖,滚烫的视线让季糖莫名一愣:“裴先生……?”
裴白舟眼眸微咪,唇角扬起,他轻轻摸上季糖温软的手。
“我记得,在我沉睡之时,你很喜欢偷偷牵我的手,希望能给我传递一点温暖。”
“……”
季糖那时以为裴白舟没有意识,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发现。
季糖脸颊泛红,支吾地应了几声。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见我的时候。你……是穿着嫁衣的吧?”
季糖:“…………”
这是裴白舟第一次提起他们的冥婚。他穿着嫁衣,坐着花轿,跑进人家的棺材里,还偷偷亲了人家一口。这是比给裴白舟洗澡更令季糖害羞的事。
“你好像还亲了我一口。”
季糖:“……”
如果季糖能够冒出泡泡,他冒出的泡泡一定比裴白舟更多。
裴白舟:“但你知道那时的冥婚为什么没有成功吗?”
季糖愣住。
冥婚的确没有成功,两人不但没有入洞房,也没有拜堂。而且他也不是按常规方式将裴先生带回家。
是傅医生将棺材连带人一起扛回家(。
“你来的时候,除了嫁衣外,少带了一样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伸手过来。”
季糖乖乖地伸手过去。裴白舟牵起他的手,放在掌心里。季糖的手很温暖,在阳光底下透着淡淡的暖色,而裴白舟的手则是完全的苍白和冰冷。冷得季糖忍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