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滋尔拿起毛巾,手中的动作轻柔,仔细地对待着每一根头发丝。
他用低缓的声音慢慢悠悠地说:“看到你和其他人说话,会让我觉得烦闷,那种受到冷落的感觉,你体会不到吗?”
一个字一个字,温柔地落在心上,陈溺端起水喝了一口,喉咙发干发紧,心头也在打鼓。
“我想让你只属于我,那种想法,你没有过吗?”黑滋尔一改往常含蓄的绅士风度,随心所欲地说出一连串危险发言。
陈溺用左手食指轻轻刮着桌子的侧边,心里想着大概让他以前那些挂名的“老相好”齐聚一堂,真将黑滋尔给刺激狠了。
就在陈溺被黑滋尔一句句反问逼到险些窒息的时候,房门响起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
陈溺警惕地问了句:“谁?”
门外的人:“是我,顾衍,和我分一屋那个林瑾不大对劲儿啊。”
陈溺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房门外的走廊,顾衍面色发白,止不住地打嗝,额头上还有几颗虚汗,那是真的在害怕。
房门一打开,他就不管不顾地挤进屋里,又转过身扒着房门往外看了好一会儿,成熟优质男的人设崩得渣也不剩一点儿。
陈溺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黑滋尔脸色阴沉的可怕,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郁,死盯着这名深夜上门的不速之客。
顾衍直起身,把门悄悄掩上,转过身对陈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不能把房间大灯打开?”
陈溺顺手摁下灯的开关,同时问道:“林瑾怎么不对劲了?”
吃完饭那会儿,林瑾跑来找他搭话的时候,瞧着还挺正常的。
顾衍抬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先让我缓缓……我打嗝停不下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客厅里的事与回到房间里看到的一幕娓娓道来。
在客厅里回味过不对后,顾衍也担心自己的无心过失会让室友遭遇不测,便回房间看了一下。
他推开房门,还没有走进屋里,就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嘀咕些什么。
卧室里连盏灯也没开,除却窗外照入房间内的月光以外,第二道光源来自于洗手台隔间。
洗手台前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他对着镜子,全神贯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口中呢喃着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很轻很浅,顾衍站在门边上根本听不清,林瑾也好像根本没发现他,还在盯着镜中的自己。
直到顾衍走得足够近了,才听清他到底在念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