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不问问我刚刚去了哪里吗?”
说出这句话后他陷入短暂的哑然,听起来,仿佛他是在急切博关注一样。
对上那双漆黑无边的目子,陈溺有些透不过气,屋子里的空气有凝固的趋势,越发粘稠。
黑滋尔答非所问:“你不饿。”
陈溺道:“明天和我一起去山上。”
一提到这个问题,黑滋尔又没了声音,即使他没有言语,陈溺也能读懂他给出的答案——拒绝。
“你还在生气。”陈溺叙述道,一阵心烦意乱,不大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能气那么久,“我和你道歉,和你道歉也没用吗?”
黑滋尔的目光始终汇聚在陈溺的面孔上,他开口问道:“为什么道歉?”
陈溺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因为用词不当给你造成了心理上的打击,非常抱歉。”只能用公式化三个字来形容,接着,他又提起先前的话茬:“山上会有危险,明天和我一起去那里看看。”
黑滋尔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眼中涌现出失望之色,他保持着仰面的姿势,缓慢地晃了晃头。
陈溺彻底失去了耐性,他很烦,胸口那里堵着一口气。
他坐到黑滋尔身边,说:“理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你要气多久?给个准数吧。”
黑滋尔的视线随之移动,与其平视,眼底深处的不明情绪越发浓稠,隔了一会儿,他开口叫了一声陈溺的名字:“陈溺。”
一旁的青年应了一声,脑袋也跟着偏了下:“嗯?”
黑滋尔莫名说道:“我的耐心不多,也没你想得那么好。”
陈溺扬起眉梢,摁在床沿边的食指微微蜷动:“所以?”
黑滋尔说:“你不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因为你认为你没有错,你是无辜的,更大的问题在于我不肯轻易妥协,所以……我也是不会和你一起去的。”
金丝框眼镜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陈溺被他的话给噎着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可那种被哽住的感觉一点儿没有减弱。
他像是有些气急败坏,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那我要怎么办?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揪着这点儿小事不放?”
就如同黑滋尔说的那样,他认为自己是无辜的,那种无辜在他语气中与不解的眼神中透露出来。
最后他又抛出了诸如此类的疑问:“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吗?是不是以后也不理我了?就算有天我死了,你也不管吗?”
他说的那些人,指得是曾经交往过又不欢而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