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近凌晨三点时。
“修先生正在浏览从U盘中移至电脑中的文件,郝先生回到了别墅内,并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托拜厄斯按陈溺的要求,每隔十分钟向他汇报一次两人的动向。
陈溺合上了书本:“出去吧,不用来汇报了,房门虚掩就好。一小时内,不论听见什么响动也不许现身。”
托拜厄斯向其俯首,遂离开房间。
陈溺用绢布包起放在桌面上的那把刀刃明晃晃的水果刀,站在他肩膀处的月光雀不安地叨起他耳边的一撮碎发,两爪微微收缩。
陈溺怕它再有碍事的动作,打开鸟笼的门,抬手抓下肩上的鸟丢了进去。
雀鸟落至笼底,神态恹恹,耷拉着眼皮蹲到了角落去。
钻进了被中后,陈溺将那绢布塞进了床垫下,改用手右手捏住刀刃,锋刃陷入皮肉之间,渗溢出的珠子连着线滴答在浅色的床被上。
他似毫无知觉,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枕边正充着电的手机,拨出早已输入在拨号盘页面的一串号码。
提示音只响了一声通话就被接通,电话那一头的人话语之中夹杂着困惑与不解:“陈溺?为什么要打电话?我们就隔着……”
陈溺压低嗓音,急促地打断他道:“有狼人闯入了我的房间,你现在就过来。”
修哉讶然:“什么?!”
陈溺道:“是郝梵,快点过来!”
虚掩着的房门悄无声息地被人从外推开,郝梵踮着脚走进屋中。
他的嗓音因过度激动而颤抖:“你、你是小红帽,是不是?”
陈溺甩手扔掉了手机,机体狠狠的与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他抿起一抹浅笑,抬眼看向郝梵,竖起食指挡在唇下:“嘘……”
持着刀刃的那只手也没有停下动作,接连在手臂乃胸腹之间的皮肉层上划下不深不浅的几道痕迹。
郝梵步步靠近,舔着干涉的嘴皮,喃喃道:“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陈溺掀开被子踏下地,嘘声道:“修哉马上就来了,其他人听到响动也会赶来,你的狼化形态已经没了,这段时间内杀不死我,乖乖配合我。”
“如果我是你,我会从浴室逃走,放聪明点儿。”他话音方落,一串急促的步伐从传入屋内,越发近了。
陈溺嘴角的笑意隐去,他两三步退至衣柜前,猫进了提前打开了柜门的衣柜中,从内关上了柜门。
修哉闯入屋中时,一抹黑影从余光中一闪而过,蹿入了浴室中。
他追赶上前,进入浴室首先打开了照明灯,浴缸的帘幕上投映出一块深暗,修哉两三步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遮挡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