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凭肤色判断出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不是杨贤,他没那么白,肩骨也没这样萧条突出。
对方似乎是在沉睡之中,将他当成了抱抱熊,固定得死死的。
要是他这次醒来是想夜起,恐怕唯有就床解决了。
陈溺不敢惊动这人,好在另一只手可以动,他顺着枕头摸索一番,朝睡在地上的杨贤砸了过去。
杨贤露在被子外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冷吸一口气,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懵懵地看向陈溺。
“哈?”他发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单音节。
陈溺伸出一根食指,示意他噤声。
杨贤竖起食指:“一?”
不等陈溺再给他提示,走廊外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杨贤揭开被子,翻身爬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
队友的智力与注意力都让陈溺感到窒息。
门外的脚步声十分急促,忽远又忽近,来来回回数次从房门口一掠而过。
杨贤听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陈溺床边:“确实是像只有女主人一个人的脚步声,小高跟踩得啪啪响。”
陈溺压低声音道:“我让你小声,我床上有人。”
杨贤:“有人?”
他俯下身,贴着床沿挪动着道:“哪呀?”
杨贤掏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功能,陈溺毫无防备的被刺痛了眼睛。
强光的直射似乎引起了床上另一个人的不适,他动了动。
陈溺低语道:“把灯关了!”
禁锢着他的那个人已经将整张脸埋进了陈溺的肩窝,呼吸均匀的洒在他的皮肤上,让陈溺稍微有些难受。
杨贤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听陈溺说的,关掉了手机闪光灯。
他学着陈溺,把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说出的话都雾化在了空气中:“啥也没有啊。”
与先前的鸦鸣一般,只有陈溺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