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一时片刻说不完。”
她戳了戳自己手臂:“你问的这个?”
他点头。
她突然反应过来:“幸好你提醒,我差点忘了上药……”
今天拆线,医生嘱咐说回来要抹药膏。
要上的药既有膏状的也有液体,盛千夜抽了根棉签又开了两瓶药,有只手还得尽量保持不能动,看起来动作有点困难。
开会时误解了她,傅修多少也有点愧疚,路过片场的时候就顺便来看她,这会更是带点弥补意味地问:“需要帮忙么?”
盛千夜迷茫无措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几秒。
门缝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这才反应过来,招手,“安眠你进来,帮我拍张照。”
安眠拉开门走了进来:“拍什么?”
盛千夜扬首示意:“拍我们老板给我上药的照片,一式三份,一份贴到公司一进门的展览板歌颂老板的温柔善良体恤员工,一份传给祖父母,再留一份给老板自己欣赏。”
傅修:“……”
行,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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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板拍完善良营业照片后,盛千夜继续投入拍摄,由于拍摄的古装剧取景点偏远,她几乎处于半人间蒸发的状态。
傅修再得到她的消息,是娱乐媒体的播报,说她今天果然又空掉一天的行程,去祭拜父母。
他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
她父母走得很早,初高中所有人都活在父母庇佑之下时,她已经学会独当一面,在上学的空余时间做家教,用薪水和奖学金负担生活与学费开支。
被星探挖掘时她才17岁,出乎意料地冷静,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扫过公司大厅,开始理智地谈起条件,要求是盛星雨必须和自己一起签约。
她也并不是天赋型演员,能有今天都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自己学出来的,既然她没有天赋,那别人练一遍她就练三遍,别人练三遍她就练十遍,业务能力是这样才渐渐冒了头,一点一点爬到公司上位圈。
或许是这样才失去了说痛的能力,因为少女时代每一次夜里的痛和泪都是徒劳,没有人为她挡风遮雨,要保护的是比自己更小的弟弟,只有无坚不摧才能撑过生活的考验。
不是没说过痛,而是明白说了也无用,于是慢慢地,就再也不说了。
性格塑造期的思维一旦养成,成年后就难以更改。
毕竟是旗下艺人,本着祖父以人为本的理念,她祭拜完父母之后,傅修也向经纪人打探过她的消息,经纪人给的答案是不清楚。
她想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