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余秋以外,谁还能做这个手术呢?
陈敏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余秋,眼泪簌簌往下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余秋笑着摸她的脸,调侃小姑娘:“熬夜催人老,还会掉头发,到时候你要成长发小仙女沦落到秃顶姑娘喽。”
李伟民在旁边抱怨:“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们的头发都要白了。”
她在里头两眼一抹黑,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哦不,准确点儿讲是整个红星公社都要闹翻天了。
那些专案组的人手里头拿着一叠叠材料,到处找社员签字画押,让他们证明余秋是十恶不赦的叛徒,利用当赤脚医生的机会,毒杀残害格命群众。
就连王大夫本家的那位大伯,明明是胃癌晚期根本就没得救,也被他们说成是她故意耽误治疗。
其他的,一顶顶帽子多不胜数,反正小秋在他们的口中就是个草菅人命,居心险恶的女特工,是潜伏在格命群众中的破坏分子,阴险毒辣,残害了无数生命。
到现在那些要他们签字画押的材料还摆在办公室里头呢,他们在各个大队之间流窜,正在寻找更多的证人。
王大夫也焦急地搓手,眼巴巴地瞅着她,只喊了一声:“小秋。”
他有千言万语要问,却当着陌生人的面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余秋笑容满面,轻描淡写地安慰众人:“没事了,大家赶紧休息吧。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余秋吃了一碗红糖蛋,直接倒在值班室的床上呼呼大睡,真怀念舒服的床啊,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心了。
她一觉睡到中午,直接上食堂吃午饭。
见到她的医生护士,还有过来打饭的病人家属全都跟她打招呼:“小秋,你回来了啊?
她朝每个人点头,笑容可掬:“回来了,县里头有点儿事情,我就耽搁了几天,叫大家惦记了,谢谢大家啊。”
余教授给学生们上完课放学回来,见到余秋,也是点点头,同样一派风轻云淡:“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天亮才到呢。”
余秋保持镇定自若的态度:“昨晚上有车,我就跟着回来了。”
众人一看父女俩的态度,悬着的心都落回了腔子里头。
就是嘛,小秋大夫跟余教授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特务呢?瞎说八道要说他们父女俩是坏人的话,那就没得好人咯。
“小秋大夫回来啦?”
王大夫的本家大伯娘匆匆地走进食堂,大老远地就招呼余秋的名字。
她身上还带着孝,连别着的黑布都没有拿掉。
余秋见到人立刻道歉:“对不住啊,大娘,我刚好有事走不开,没有去给大伯上最后一炷香。”
大娘连连摇头,抓着余秋的胳膊认真地强调:“小秋大夫,我一早就说过了,我们对你只有感激,绝对不可能怪你的。你千万不要认什么鬼罪,没有罪的。我老头子得这个坏病谁都不想,发现就已经晚了,人家开了刀的都没活3个月。我们这么太太平平地过了9个月,老头子死的时候也没遭什么罪。我们真的只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