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蹲在低声掩面哭了一阵子,走进灶房,将水壶交给军曹。
张怀连躺在一间竹屋的床上,连连咳了好久,才扯着嘶哑的声音问道:“仲儿,南越那边怎么说?”
张仲站着床前,低声道:“南越答应我们入境,不过,他们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说,江州水师如此快的覆灭,全因一个术士。要咱们拿了那个术士作礼,交给他们。”
“是那个叫斐舞娘的女术士?”
“是。”张仲道:“儿子曾在淮州见过她,确实术法奇异。”
“还有,那斐舞娘据说是齐王爱妾,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不离左右,一时两时,恐不好下手。”
张怀连嘶着喉咙喘了一会儿,翻着白眼珠看向儿子。
“安阳不是在你手里嘛,用她去试试。”
“怎么试?”张仲不明所以。
张怀连叹口气,“齐王自小与安阳情投意合,是举朝皆知的事。你便用安阳去换那术士试试。”
张仲摇头:“爹,这事恐怕不成,就算他与安阳情分匪浅,但若要用一个高阶术士,换一个没用的丫头回去,是谁也不会妥协的。”
“你个猪脑子!”张怀连气得连连咳嗽。
好一会儿,张怀连才缓声道:“齐王自小是个重情重义的,你不去试,怎么知道?”
“多用用脑子,将安阳那丫头调教好,只要她肯出力,齐王与那斐舞娘必然会中计。”
“爹的意思?”张仲弯下腰,耳朵侧向老爹。
“你就这样……”张怀连低下声音,将计策说给儿子听。
“便是计策失败,也离间了斐舞娘。她必定不愿再为齐王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