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晚还是向她跪下,磕了三个头。
斐舞向锦玉使个眼色,锦玉赶紧扶她起来。
她只觉得袁晚怯懦得有些可怜。
也是,袁晚如今身份尴尬,既是齐王未婚妻,却又是个罪臣之女。
一个曾经千娇万宠的娇小姐,以后前途叵测,在安阳公主面前更是如履薄冰,恐怕以后,连现在的玉娘都比她有几分自信了。
“袁晚,你如何向她行大礼啊?”安阳公主睁着无辜大眼睛,似乎真的惊诧到了,“敬德县主不过是天北哥哥的侧室,你可是正妻啊。”
袁晚低下头,默不作声。
“公主殿下真是能替人操心啊,让斐舞娘不知怎么感动是好了。”斐舞凝视着面前这位头上插满凤头金钗的公主,神情冰冷,只觉得她有些幼稚。
用这种方法来气自己,不说有没有用,单凭袁晚是齐王未婚妻这事吗?
别说齐王会不会对袁晚履行婚约,即便凤渊真娶她了,跟她斐舞有毛关系?
当然,安阳公主是不知道她准备要抗旨外逃的。
“两位何不进屋聊?”屋外冷风飕飕,站久了吹得骨头都僵了。
一群人进了中堂,锦珠搬来两个炭炉子,斐舞搬个锦凳坐在炭炉旁,边烤冻得冰冷的手,边烤玉米。
这是她前阵子叫人做的烧烤铁架子,冬天在炭炉上烤些吃的,悠闲又有趣。
锦玉似乎看着有点着急,但又不好当安阳公主的面说教斐舞。
安阳公主端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盏茶,眼神轻蔑地瞟了斐舞一眼,轻笑一声:“敬德县主真是好兴致,竟喜欢做些奴婢的活。”
斐舞眼皮都不抬,似笑非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难道公主绣花缝衣不是奴婢的活?”
她可曾听魏青说过,安阳公主送一只自己亲自绣的香囊给齐王,结果一直没见齐王佩戴过。
安阳公主手一顿,眼里有些恼意,不过很快勾起嘴角,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袁晚,“袁晚,敬德县主在那里做事,你怎好袖手旁观?”
袁晚局促地站起身,看了斐舞一眼,缓缓走到她面前。
“县主,让晚儿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