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人在他饮食中动了手脚。”唯一可解释的,便是这方面了。
“即便咱们防护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人总要吃喝的,如若被有心人操控,即使每道饭菜试毒数回,也挡不住一次的疏漏。”
凤渊站起身,负手走了几步,扭头对宋瑞道:“需得寻个可靠的术士,专门侍奉大皇子饮食。”
“殿下,宫中各殿伺候主子的宫人,都有内务府统一调配,现内务府司是张皇后的亲信,想往大皇子殿中调人极为不易。”宋瑞为难道。
张皇后想向大皇子殿中安插人难,他们想往宫中派人又何尝不难?
凤渊拧眉想了好久,才道:“舞娘擅长调弄饮食,她又是术士身份,你说,若本王向皇兄举荐她入宫伺候子瞻,可行得通?”
宋瑞抬眼看向齐王,“属下也认为斐舞娘是极佳的人选。”
只是,宫廷不比外界,步步需谨慎小心,不能行差踏错一步。那斐舞娘心思单蠢,如若因此陨落宫中,到那时,不知自家主子是否会追悔莫及。
凤渊坐回矮椅,以手支额,闭眼沉思一会儿,复又抬眼看向幽黑的窗外。
声音低喃,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本王思来想去,也只有斐舞娘是最合适人选了。
皇兄对术士礼遇有加,舞娘以术士身份入宫,他一定会应允的。”
从斐舞会制药来看,她对毒药的辩识也应该有些研究,由她在大皇子身边服侍,他也放心。
只要她撑住这几个月,等到九月份,自己回了京,那些鬼魅魍魉也该收敛动作了,再将舞娘送出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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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舞的舒心日子没过两天,梅林居外面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小顺子与两位姑姑忙着摆香案,引斐舞跪拜领旨。
为首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司监手捧黄绢,垂着眼皮拉长声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斐氏舞娘善理膳食,手艺精巧,特召其入承德宫,侍奉皇子饮食事宜。钦此!”
斐舞吃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没合拢。
皇帝怎么知道自己善理膳食?难不成大皇子跟他爹说的?
“斐舞娘,还不接旨?”魏公公垂眼说道。
斐舞只好双手接过那木轴黄绢。
“你去收拾收拾,今日便跟咱家进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