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让张三打开门,只见那两个宫娥一脸倨傲,指着斐舞对侍卫道:“将她给我抓起来,押去见殿下!”
魏青一凛,大手握上腰间短刀。眼神微眯,像利剑般对上面前侍卫。
斐舞朝他使个眼色,对宫娥道:“我一不是罪犯,二没有犯法,你们在此张狂抓人,真当雁门郡是你家后花园子不成?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你主子是公主,也万没有跑到边城欺压百姓的道理。”
“魏青,即刻去雁门府衙击鼓鸣冤,安阳公主家奴仗势欺压百姓,随便闯入民宅,不分青红皂白地拿人。顺道去趟军营,禀告范将军,我兄弟刚去前线迎敌,他亲眷便被西京来的贵人无故欺凌。顺便问问,这欺压军属算什么罪名?”
“贱婢!你……”
宫娥原先只想吓唬吓唬他们,也没真要怎么样,哪知此女目无尊卑,敢藐视她们。
若真闹得雁门郡人尽皆知,公主脸面丢尽,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毕竟,公主最在意在齐王殿下面前的名声了。
“你这贱婢,公主不过是让你去养护三星蝶,你推三阻四违逆殿下命令,还有理了?”
斐舞笑了笑,扫视一遍这些人说道:“那真是难为公主盛情了,来了这么些持刀枪的,胆子小的,怕已经被吓死了。”
“请回去帮民女禀告公主殿下,府院那边我是不敢去了,怕有去无回啊,若真要我养护三星蝶,还请将兰花送至民女这里。”
斐舞说完,命张三关上院门,转身回屋。
院门外,一众人面面相觑,终还是气央央回去。
安阳公主坐在矮榻上,听完宫女添油加醋地回禀,拧起秀气的细眉,放下手中茶盏,“此女竟如此猖狂,是仗着自己是术士身份吗?”
锦莲在旁拿着锦帕子,替她擦了擦溅到茶水的娇嫩手指。
“殿下,奴婢也听说,这些术士自持会些法术,自视颇为狂妄,连齐王殿下也拿他们没办法呢。”
瞥见公主面露不悦,连忙又说:“殿下身份尊贵,何必跟那些江湖莽人一般见识,没得还给了他们脸。”
“她既说将三星蝶送去,那就送去罢,如若她将兰花儿养坏了,再重重治她的罪也不迟。到那时,即便齐王殿下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安阳公主低眉,看着茶碗里的碧绿叶子沉思一会儿,“嗯,将三星蝶送去罢。”
傍晚,几名侍卫捧来两盆兰花交给斐舞。
斐舞坐在矮几上,看着两盆有些蔫的三星蝶,忽然想起在城卫所的日子。
原来,安阳公主之喜便是齐王之喜啊,怪不得,他当时那样恼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