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最怕的就是斐云会被谴入战场。
“阿云,让姐姐再想想办法。”斐舞甚至想,要不要去方府门口蹲守方秦。
“姐,我早就想和吴刚哥哥一样入伍了,这次不过随了我的意愿而已,你不用担心。”斐云拍着姐姐的背,笑道:“今晚阿姐做点好吃的给阿云吃,就当给我送行。”
斐舞无精打采地与吴婶做了一桌菜,一家五口食不下咽,吴伯还破天荒取出一坛米酒,倒进斐云面前的碗里。
“以后阿云自己要保重了,是吴伯没用。”吴伯捂着脸呜咽出声。
吴婶更是搂着斐云哽咽着。
一晃天已明,吴伯驾着马车带着行李送斐云去洛云县衙。
到了县衙的时候,那里已经聚了不少男子,均是被征入伍的本县男丁,有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至胡子拉碴的三十多岁的汉子,斐云年纪看着在里面是最小的。
韩老二也在附近,看见吴伯他们几人冷笑道:“就你们这些外来户,还敢跟老子斗,哼!”
斐舞忍了忍,没有说什么。
不久,穿着盔甲的将士拿名册过来点卯领人。
一共四五百人,很快都被带走了。
县衙外只剩下面色悲哀的百姓,他们的亲人被应征入伍,不晓得今生今世能不能再相见。
“吴老头,你家舞娘不小了吧。”韩老二的儿子一脸淫笑地看向斐舞,“朝廷新律法颁布,女子年满十六不嫁者,责官媒配婚,我记得,这个舞娘已经十六了吧。要不,嫁与我为妾算了。”
“放你娘的狗屁!”吴婶骂道,“我家舞娘早已许配人家了,收起你那龌蹉心思。”
吴婶急忙拉着舞娘上了马车,叫吴伯赶紧回城。
“真的有那样的律令出来了?”吴婶慌张地问吴伯。
吴伯皱眉,“回头我去问问。”
事实上,屋漏偏逢连夜雨的事常有发生。
吴伯问一位在衙门做文书的熟人,被告知,确有其事,朝廷新颁布的律令,民间女子十六不嫁者,官府着官媒强行为其婚配。
怎么办?
斐舞也有些发愁,还有不到三个月,她便年满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