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韶责备，屠麸也不生气：“我势单力薄，做事前首要考虑的事是保我自己的脑子。只有脑袋保住，才能想别的事。比如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段韶压低声音。
“你的城府……根本不像你表面上那么肤浅。我怀疑，你对我有隐瞒。”
屠麸轻笑。
“如果你一定要说我隐瞒。那就是有。”
惧怕屠麸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段韶着急：“你为什么骗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屠麸不急不慢说道：“我不会乱认主子。”
“……”段韶掂量屠麸所说有几分真假。
屠麸又说：“对外怎么说，那都是障眼法。我不会欺骗我的主子。不然，我根本不会自愿来你府里。”
自愿！
这就是说，屠麸是将计就计来段府。根本不是被施壹威逼。
段韶心里庆幸自己早提防屠麸。
“你的所作所为，施壹知情吗？”
若屠麸说施壹知情，段韶必定会怀疑屠麸向施壹告密。
若屠麸说施壹不知情，段韶会认为屠麸没说实话故意隐瞒。段韶是不会给自己留下祸害。
权衡之后。
屠麸半真半假回话。
“我见到施壹，和施壹闲聊了你儿子的婚事。我告诉施壹，说施壹来你府里。你对施壹有戒心。”
事实上，是就是这样。
但，施壹是皇帝高演的亲信。能暗中提防，不能明说提防。
要是这事传到高演耳朵里，高演会认为段韶另有所图。
皇帝最怕有能力的大臣造反。对有造反嫌疑的大臣，皇帝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