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脸鸷心一横,一咬牙,大声吼道,“留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人跟我来,先干掉蒲城邑这群狗日的,速战速决!”
一声令下,留下了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流民迅速冲出来,依托周围的环境,有的蹿入了草丛中,有的隐藏在大树后,蓄势以待。
……
马正大人全副盔甲,手扶车前的横木,脸上已经紧张得没有血色。
蒲伯文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已经被他留在了家里,由他自己带着全队的邑甲赶往了流民村。
当然了,如果依照当初畎狩的建议,邑甲应该和郯国缉奴队一起围剿流民村才是。不过,马正大人父子胆小如鼠,宁肯舍弃大半的家产给畎狩,也不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流民村拼命。
如果有一丝丝可能,马正大人都不想和一群如狼似虎的流民正面冲突。
他今晚其实不想来,但也知道不得不来。
在蒲氏宗祠里,邑宰的一席话,已经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圈套,原来一切都是圈套,只是自己一直梦在鼓里而已。
和流民村交恶,只是为了麻痹外人,让流民村得以腾出时间,按部就班地筹备和缉奴队的战事。
同时,也让蒲城的邑甲可以光明正大的操练,不至于引起郯国人的警惕——郯国人真要来了。
散布流言,也不过是引诱郯国缉奴队进攻的圈套而已。
郯国缉奴队竟然勾结蒲城邑的内奸,意图对小主不利,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可是……
马正大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欲裂,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当初怎么就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跳,非要去招惹那郯国缉奴队的畎狩呢?
不但陪上了大半的家产,还加重了蒲城邑内奸的嫌疑。
要不是邑宰大人感念马正大人的父亲当年对他的提携栽培,要不是邑宰大人不相信他们父子会公然背叛蒲氏家族,恐怕马正大人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退一万步来讲,无论郯国缉奴队和流民村的争斗谁赢谁输,即使后来查明他们父子不是蒲城邑的内奸,他们父子以后也免不了成为蒲氏家族的笑柄,在家族内很难再有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