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出入口就是以前的村口,恰恰正对着那棵大樟树,就在车稳和子壮的视野之内。
两个本应该在门口值守的流民,此时却背靠着村口的大树,怀抱着一根短木杵,正眯缝着眼在打盹。
一个鼻子以前估计受过伤,看起来有点歪。
一个一头的短发,竟然不到一指长,估计是以前受过髡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随意损毁,所以把犯人的头发胡须剃个溜光,也是刑法的一种,就称为髡刑。
一根枯枝从树上掉了下来,“啪”地一声掉在歪鼻男的头上,然后弹落在地。
“谁?”
歪鼻男半睡半醒之间,忽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惊声问道。
短发男不明所以,但反应却比那歪鼻男灵敏的多,身体更是敏捷,已经抱着头滚出去两三步远。
那歪鼻男愣了愣,眼神恐慌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身前的枯枝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忽然明白过来,嘿嘿地笑了起来。
短发男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握着短杵,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看到同伴嘿嘿地笑着站起身来,短发男一脸的恼怒,低声怒吼道,“笑什么——刚才什么动静?”
“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胆小鬼。”
那歪鼻男走到那枯枝旁边,重重一脚踩下去,脚下的枯枝发出断裂声。
那短发男明白过来,脸色一红,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你这个没卵*子的玩意,能不能靠谱一点?刚才说好了我先打个盹,让你留点神,你这小子怎么也睡过去了。”
那歪鼻男冷笑了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马正司的那批邑甲,还值得大爷多留意一点?”
他一脸的鄙夷。
“我们头领也太小心了,就那些锦衣玉食,胆小如鼠的邑甲,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偷袭我们这里。我还巴不得来呢,逮他个不长眼的家伙,好好地消遣消遣,说不定还能换不少粮食回来——对了,你上次冲锋在前,逮了一个邑甲回来,首领就没点额外的奖赏?”
上次流民村的人出去偷袭了附近操练的邑甲,这短发男可是大大地出了风头。
他冲锋在前,追出二百多步,把其中的一个邑甲都吓疯了,累瘫了,然后一脚踹在脑袋上,扛麻袋一样扛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