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孟赢雀一愣,“你最近和我父亲有书信来往?”
邑宰一脸严肃,轻轻点点头。
小主脸上苦涩一笑,“原来如此——我父亲怎么说?”
“家主基本同意了我的分析,个中的内情因为关涉重大,我不便和小主在这里细说。不过,家主也同意此事不宜搞得满城风雨,免得理正司趁虚而入,借机会把势力深入到我们蒲城邑。同时,对于小主婉拒我府派出的得力家奴之事,家主说就暂且按照你的意思来办。等过一段时间以后,若小主有意长居蒲城邑,他自然会亲自处理此事。不瞒小主,老臣认为那两个歹徒的出现,恐怕是一个意外,而不是蓄意为之。或者说,这两个歹徒未必就是蓄意要对小主不利,而是故意制造事端,借以把蒲城邑的事情搅乱,恐怕他们另有目的。”
姜毕竟是老得辣,邑宰大人三言两语下来,便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先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能把家主搬出来,就连小主孟赢雀也不敢轻易质疑。
毕竟在子壮这个年代,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春秋早期,家主和家臣的关系,并不是所谓的主子和奴才之间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是休戚与共的家族利益共同体。
在这种关系下,家臣往往和家主是同族中人,世代为历任家主效劳,地位不可小觑,甚至会影响到下一任家主继承人的废立之事。尤其是邑宰这个位置,是仅次于国都蒲府内家老的第二号家臣,自然也是深受家主的信任和倚重。
既然邑宰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使小主孟赢雀依然心有不满,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邑宰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清以后,目光又落在了子壮的身上,显然是想让他接着说下去。
子壮刚才在一边察言观色,现在也明白这老狐狸好像不是那么好对付,心里打起一百倍的精神。
得,这邑宰以后尽量不要攀扯了,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这马正司么,还是不能放过,要不然这黑锅就没人背了。
“因为那胖歌姬担心自己被马正司的人报复,不敢公开和我接触,所以我才以拜访初姑娘为借口,悄悄混入了斗玉台的三层……”
接下来,子壮把如何混入斗玉台,如何碰见了护卫孙志,如何被胖歌姬和张骆联手暗算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他刚才所讲述的话,恰恰合理地解释了从小青姑娘,乃至斗玉台护卫那里得来的证言,两相印证,让他的的说法也多了几分的可信性。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既然你已经制服了那歌姬和张骆,为什么她又会被人*杀在房间里?”
邑宰大人逼视着子壮,咄咄逼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