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故意激怒蒲伯文,让对方怒火冲心,就是期望能对他的投壶结果造成影响。
可惜,刚才却被这个大麻子脸、塌鼻子、大板牙的初姑娘给制止了。
自己故意在约注上做了点手脚,也的确是未雨绸缪。如果的确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自己也存了要胡搅蛮缠的心思。
可惜,又被这个大麻子脸、斗鸡眼、塌鼻子、大板牙,豁嘴唇的初姑娘给制止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子壮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硬着头皮大声嚷嚷道。
“输不起就是输不起,还找出这么多的说辞干什么?我没读过书,嘴又笨,你们可不要欺负我。我的眼睛也不瞎,早就看出来你们故意袒护他——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一句话,是不是可以继续投壶了?”
“你这个狗奴才……”
蒲伯文攥紧了拳头,又要冲过来,却又适时地被甘叔涯拉住。
珠帘晃动,轻柔的声音又从初姑娘那边传了过来。
“投壶之乐,本是源于射礼。主宾有序,彬彬有礼。投壶时不仅有雅歌相伴,投壶者更是士从容安详,讲究礼仪,容不得一丝暴戾之气。现在这投壶竟然成了他赌博牟利的工具,已经落了下乘。”
好嘛,这个大麻子脸比甘叔涯还会骂人呢。
子壮一脸郁闷地望着初姑娘,只觉得心里说不尽的憋屈。
刚才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抬高他们这些所谓的君子淑女,贬低自己这个野民而已。
无非是说,“子壮下乘,我们高贵”而已。
初姑娘又接着说道,“且不说他存心不良,胡搅蛮缠,这一场赌局下来,无论结果如何,对于蒲君子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若蒲君子赢了,不过是赢了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而已。若蒲君子输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蒲君子为人忠信,稳重可靠,切不可中了小人的奸计。我看这赌局,就此作罢为好——蒲君子,你以为如何?”
蒲伯文暗中舒了一口气。
初姑娘终于又说话了,而且说得非常在理,还保全了了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