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呵,难得,难得,你原来也会谦虚。”那甘叔涯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说道,“这事情也怪我,呵呵。我没事情就喜欢在这‘斗玉台’转悠,这几天听说忽然冒出一个‘壶神’一般的人物来。呵呵,我们蒲城邑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真是不能不小觑啊。刚才我无意间跟初姑娘提起此事,所以初姑娘才有意让你上来表演一番——还不去见过初姑娘?”
甘叔涯给子壮使了个颜色,子壮会意,连忙恭恭敬敬地朝那女子行了个大礼。
“小子子壮见过初姑娘!”
初姑娘没有吱声,抬抬手,旁边那青衣女子对子壮说道,“小子,你们在下面玩投壶,到底是怎么个赌法?”
子壮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倒也没有特别的规矩,只要公平公正就好。通常是在五步之外,每个人依次把箭投向壶口,投中多的就算赢。至于赌注多少,事前约定好了就行,可多可少。”
“无耻的贱民,好好的射礼,竟然被你们这些乡野贱民用来赌博,简直是有辱斯文。”
蒲伯文又在一边恶声恶气地说道。
投壶的确是来源于射礼,这话倒也不假。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射”自然是六艺之一,是每个士子都必须掌握的技艺,水平或高或低而已。
士子们聚在一起,也免不了争强斗胜,较量箭术。箭术高超者自然就会扬眉吐气,自觉高别人一筹。
只是射箭需要足够宽阔的场地,而士子们又不可能天天跑到箭场交际,所以才慢慢演化出投壶这种替代射箭的游戏。
以壶口为标靶,以无镞无羽的细杆为箭矢,辅佐以复杂的礼仪,相互间比试较量。
道理虽然这个道理,但这话从蒲伯文嘴里说出来,显然有故意羞辱子壮,借以抬高自己身份的意思。
子壮心中虽然憋着一股火,但也尽量地控制住自己。
“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让我和这位小兄弟先比试一番。”
甘叔涯此时已经站起身来,走到那尊投壶旁边,把几枚木矢拔了出来。
“且慢!”
子壮忽然说道,“我们赌注,还没有说好。”
甘叔涯一脸的无所谓,“你来定!”
“以五步为限,我们连赌三次,每次两个飞羽贝,投中多者为赢——而且,我们需要一个公证人,把赌注都放在他那里。”
“这个好说,公证人么……”甘叔涯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青衣女子身上,“我们让小青做公证人好了,你看如何?”
呃,原来那青衣女子叫小青。
子壮点点头,“可以,小青姐姐刚才在外面就对我很好,我很信得过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