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脸鸷?”
一听子壮提起自己的小儿子,毛脸鸷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变,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如果敢自作主张跑过来,我以后非打死他不可!”
说到这里,毛脸鸷的父亲估计是站累了,也不嫌弃地上脏,背靠着祭台盘腿坐下。
好嘛,既然人都坐下了,估计这事情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了。
对方毕竟是长辈,子壮也不好造次,不敢居高临下地正对着对方,讪讪地在他对面蹲下来。
毛脸鸷的父亲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看着子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我若再不和你亲自说叨两句,说不定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听话听音,子壮也不是傻瓜。
听毛脸鸷父亲的意思,这话里话外,虽然有些对他和毛脸鸷不满,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份关切之情,颇让子壮有些意外。
“呃,老伯教训的是——毛脸鸷还好吧?”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么样?“对方冷冷地说道,”先给你小子吃个定心丸,让你放下心。无论是桑儿还是小鸷,现在都好好地,只是不能放他们出来而已——你就别瞎操心,寻着法子给我添乱了。“
“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毛脸鸷和桑儿姑娘没事,子壮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他只好频频点头,试探着问道,”那老伯今日过来,还有什么要告诉小子的?“
“这次来呢,主要是告诉你两件事。”对方没好气说道,“第一件事情,我刚才已经提过了——以后你不要再干涉我们流民村的事情,免得弄巧成拙,酿成大祸——你可记住了?”
听对方语气不善,颇有指责自己的意味,子壮的脸色也不免有些尴尬。
对方自然把子壮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你也别不服气,哼。桑儿来投靠我们流民村,却又被郯国缉奴队的人找上门来,这事情绝不是普通的巧合,本来就透着古怪。人家既然找到了门上,又信誓旦旦,有凭有据,我也不好公然和对方起冲突。而且,此事既然一时查不清,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将计就计把她交出去。”
“这帮缉奴队的家伙,估计毛都没有长全,竟然敢和我玩心机,这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无论是荒原之上,还是黑松岭附近,我其实早就安排了人手,暗中观察他们的的一举一动。此事我本来布置的天衣无缝,煞费心机。唉,没成想到,人还没有到黑松岭呢,就被你在半路上给截住了,还宰了几个。子壮,你自己来说说,你到底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呃,原来如此。
子壮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不免有些汗颜,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内心的不满之意自然烟消云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