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严曼青尖叫一声,扑进了儿子怀里,陆铮急忙搂住母亲,用手将那几个东西甩到地上,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几条灰扑扑的老鼠,它们似不怕疼一般,在地上打了个滚,便再次爬起来攻击严曼青,尖尖的白牙撕咬着她的衣袖,于是一粒粒红豆大小的珠子便从她的衣服里滚了出来。
陆铮见状,再次将那些老鼠甩落在地,并迅速掏出手枪,一枪一个将脑袋打开了花。
四五只老鼠身子抽搐几下,死了。
而在场的人们几乎都看愣住了。
“原来,并不是六爷显灵,方才……其实是老鼠在撞棺材?”
“可是……这些老鼠逃出来以后,为何要攻击陆夫人母子呢?”
有个声音就道。
“因为这些老鼠,食了一种叫做飞蛾红的豆,这东西,跟鸦片很相似,只要吃了,就会陷入昏迷,但只要闻到相似的味道,立马会变得疯狂,想要大口吞食,这些老鼠,就是想吃陆夫人缝在衣袖里的豆,才拼命撞击棺材的。”
说话的人是赵寅成,他将帽子摘下,对熊老夫人点了点头。
“赵某一个外人,本不该多嘴,只是我和六爷交情匪浅,有人在他老人家是灵柩里搞这些把戏,我就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实话,毕竟赵某走南闯北,也捣鼓了不少明器,这些偏门学问,多少沾一星半点,总算有几分见识。”
溪草一直冷眼旁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赵寅成站出来,她唇边才掠过一丝笑意。
看来这个家伙,的确没有撒谎,他真的是想对付陆承宗一家了。
熊夫人对赵寅成,显然很信任,甚至没有质疑他一星半点。
她缓缓转身,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严曼青。
“陆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曼青被她看得背脊发毛,连忙辩道。
“老夫人,这误会可就大了,若是我做的,我何苦把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呢?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栽赃陷害!那人就是想挑唆太爷要我出面扶棺,好让我一脚踏入这个陷阱啊!”
溪草终于开口了,面对严曼青的指认,她的表情很恬淡。
“伯母这是怀疑我设局害您了,可是今日出殡的丧服,都是伯母命人准备的,连我这一套,也是燕姐送到我们公馆来的,我全程连您的一片衣角也没碰过,怎么在您的衣服上做手脚呢?”
严曼青咬牙切齿,她总不能说,是溪草偷偷和她互换了丧服,这种话,等于把自己陷害不成反被坑的丑事抖出来了。
她抓不到溪草的把柄!甚至连个反驳的理由都说不出口。
“我可没说是你,但我中暑在汽车里休息的时候,确实有个来送茶的熊家下人动过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