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曹祤做完晚课,一个人坐在竹林的亭子发呆,孝庄的去世让他意识到,很多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不是他想忽视就不会发生的。
大阿哥已经入朝,太子应该也不远了,真的要看着那个在坑底叫他哥的小孩,一步步的走向宿命吗?
曹祤念了几天经都没有压下去的烦躁又上来了,他随手从亭外的地上捡起一把枯草,开始数单双,决定要不要插手交给老天爷吧。
认真的数了一会,曹祤忽然觉得这样好幼稚?他站起来将手上的草屑拍了拍。
帮吧,帮吧,谁让这个爵位还是人家帮忙要来的呢,曹祤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开始心安理得的分析局势。
目前见过的一些人,康熙那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住父子之情,要让康熙知道,不管太子多大永远都是需要他的。
以太子那个聪明劲,点通之后做到这点应该不难吧,毕竟现在的感情基础还是很稳固的。
至于大阿哥,从那天掉下坑的事情可以看出,现在他还是把太子真当弟弟的,之所以争锋相对,一是明珠旁边作梗,二是康熙对太子的特殊让他羡慕。
要想拉拢的话,曹祤背靠着亭子,忽然有了主意,也许最简单的方法是,再掉一次坑?或者是半夜多喝几次酒?
搞个什么兄弟团建,野外求生也行,曹祤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可行性貌似挺高的,上次掉坑他们就都憋出了心里话。
但是问题在于这操作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如果不去京城的话,怎么把大阿哥和太子忽悠到一起呢?
去京城,怎么才能在康熙的默认下进京呢?曹祤想了半天无解,就暂时放在一边,觉得这事情还是要见机行事。
算算时间离康熙第二次南巡应该不远了,如果没记错第二次南巡是只带了大阿哥,要是太子能跟着一起来,就好办很多。
人心里一旦有事,就会沉稳很多,曹祤是这样,太子也是这样。
自从太子晕倒之后,大阿哥就发现了明显的区别,以前太子是很骄傲的人,骑射也好,文章也好,什么都喜欢与他分个高低。
可现在,不管他怎么挑衅,太子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完全不接战,反倒是显得他很不稳重。
次数多了就连康熙也听闻了此事,还私下对梁九功说,太子越来越有储君的仪态了,就是大阿哥太浮躁了些。
二十七年八月,康熙再一次动了南巡的念头,与几个近臣商议后将行程定在新年之后的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