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殷河如何命令温洋松手,温洋都没有松开,甚至更加收紧手臂。
好在殷河算个绅士,并没有立刻粗暴的推开温洋,也正是如此,身体最后被温洋勒的十分难受。
感觉殷河要转身,温洋才松开手臂,但一只手依旧紧抓着殷河的衣角,像险境中的羔羊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寻求安全感一样,紧抿着嘴,一脸的害怕与委屈。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走?”
温洋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回家...”
“不可能。”
温洋忍着哭的冲动,“那....那我跟你走了,你会...会打我吗?”
“也许。”
温洋一听,脸色一白,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昂着脑袋又道,“.....我听话你也打吗?”
“不会。”
“我...我跟你走,我不想被丢在医院....”
陌生的国度,周围一群语言不通,好坏不分的陌生人,自己又双目失明,暂时没有基本的生活能力,如果此时被这个男人遗留在这里,真的跟被丢掉的垃圾一样,不出几天就会被医院扫地出门,也许从此以后就是蹲在路边以乞讨为生了....
谁会相信这个和自己无恩无怨的男人几天后来接自己的鬼话呢,说不定现在就是想摆脱自己这个捡回来的累赘....
为活下去,自己现在就只能厚着脸皮,自私的,去缠着这个男人,然后乞求他送自己回家....
视线中,那张绵软无害的小脸此时充满无助与小心翼翼的乞求,殷河微微扬眉,伸手捏住温洋的下颔,温洋不敢不听话,顺从似的扬起脸,一脸忐忑。
“你确定相信我也不相信这家医院?”
温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在我这里可不算个褒义词。”
“你....你是华人吗?”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嗯。”
“那....”温洋认真道,“那就是我同胞啊,肯定比外国人可信了,大家都身在国外,国...国人肯定要多关照关照自己的同胞了。”
殷河忍俊不禁,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讽刺这个男人。
他现在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天真愚蠢的男人,到底是靠什么一步步掳获自己那个一向强势霸道的弟弟。